梅丘身着板甲,手按剑柄站在中军处,身后矗立着高大的橡树旗,近百名甲士挺立在四周将他与旗帜团团围住,他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同样身着板甲的维恩正带领剩余的200名甲士向地精营地发起冲锋。
卡尼迪家族的偷袭非常成功,在文森特的带领下,家族的甲士们偷偷潜到了距离营地仅仅数里远的地方才被发现,地精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简陋的土墙被强壮的甲士们直接推倒,地精营地的外围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失守。
在出征之前,卡尼迪家族就已经为战争进行了整整一周的准备,当身为家主的梅丘在成人礼上拔剑宣誓将亲征地精部落之后,整个家族就像一部战争机器一般行动了起来,兵器,马匹,粮食不断地聚集起来,甲士们被从领地各处抽调至城堡,除了少部分必要的留守之外,卡尼迪家族的绝大部分武装力量都跟随梅丘一起参与了这场讨伐战。
这还是建立在丘陵紧挨着卡尼迪领的情况下,因为距离很近,全军轻装上阵没有携带辎重,如果距离过远,出征的军队就不得不携带上大量的后勤与数倍于战兵的民夫,行军路上的人吃马嚼所产生的花费甚至会让原本富庶的贵族们陷入破产的危机,所以贵族们通常会选择用骑士决斗或者举办酒会的方式化解彼此间的矛盾。
和穿越之前一样,维护和平的最有力的保障是高昂的战争成本。
梅丘转头看向身旁的赫萝,此时的吃货贤狼耸拉着耳朵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悄悄凑上去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酒精味。
从未喝过真正的葡萄酒的赫萝在欢快的豪饮数杯之后很自然的陷入了醉酒状态,即使回城堡睡了一觉之后仍然没有好转起来,她陷入了长时间的宿醉,整整三天都没有清醒过来,直到今天出征的时候都是勉强骑着小母马懵懂的跟着队伍行军,一路上晃晃悠悠好几次都差点掉下马来。
梅丘见过很多醉酒的人,他自己就是喝多了穿越来的,但是他十分费解酒量究竟差到什么地步才会被不到10度的葡萄酒撂倒,并且数日都恢复不过来。
粗狂的怒吼将梅丘的视线从赫萝的身上拉回了战场,他惊讶的发现原本被甲士们打散的地精们竟然重新组织起了防御,数百名身着皮甲的矮小地精嘶吼着向冲锋的甲士们发起了英勇的反冲锋,它们手中的挥舞着短小的铁质刀剑,梅丘甚至发现还有一部分地精躲在后方向甲士们发射着箭矢,为进攻的地精提供支援。
维恩站在冲锋的队列里,大声下达着命令;“剑盾兵前排树盾!枪兵立枪!弓兵压制敌方弓箭手!”
沉闷的战鼓声响起,甲士们踩着鼓点按照命令行动起来,剑士们并肩排成一排,他们将宽大的大盾杵在地上——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过地精们的身高普遍不超过一米,把盾牌像往常一样拿在手中会被这些可恶的小矮子戳到膝盖。
枪兵们在剑士们的身后,他们站在两名剑士间的缝隙后,将长枪按在地上枪尖向下,眼睛紧紧的盯着袭来的的地精。
几波零散的箭矢袭来,无力的敲打在甲士们的头盔与锁子甲上,造成了极个别的零星伤亡,但很快就被卡尼迪家族的弓手们用十倍于来袭箭矢的密度反击回去,地精弓箭手们被瞬间压制,伤亡惨重。
地精步兵们终于冲到了甲士们的面前,它们举起武器胡乱的砍在剑士们的大盾上,维恩按着大剑深吸一口气,大声下达着命令。
“长枪,刺!”
剑士们连人带盾整齐划一的斜向转动四十五度,透露出一条缝隙,枪兵们恰到好处的从缝隙中将长枪刺出,收割着最前方的地精的生命。
枪兵们迅速收回长枪,剑士们再次转身正对前方将大盾立在地上,偶尔有剑士挥动长剑砍杀着冲进盾阵的凶悍地精。
作为领地内的常备兵,卡尼迪家族的甲士们经年累月的进行着战阵的训练,他们数年如一日的反复演练着同一个动作,相互间的配合早已炉火纯青,他们就像一部机器一般,机械的重复着一个个相同的动作,高效的击杀着冲阵的地精。
与甲士们相比,地精步兵们的冲锋全凭着一腔血性,巨大的伤亡激发起了它们潜意识中的凶狠,越是伤亡惨重就越是发起更加凌厉的冲锋。
越来越多的地精尸体倒在了盾阵之前,尸体互相叠起累积成了一道矮墙,深绿色的血液撒满了大地,牺牲的勇士们的兵器零散的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