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丘终于弄清了七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类的先祖们于灾祸中亢声高歌。
无惧艰险,亲赴战场,力战强敌而胜之,为子孙后代打出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生灵因此而免受灾祸之苦,连世界都因他们的武耀而更名!
这才是极致的荣耀!
梅丘难掩自己心中躁动的热血,七百年前的人类战士们取得的武勋让他不禁心潮澎湃。
对于此方世界中的人类一直以来的偏见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的心中升起浓浓的敬佩。
他错怪这个世界的人类了。
如同中世纪一般落后的制度只不过是子孙的无能而已,而这些无能者的先祖,七百年前的米玛塔尔人可是做出过惊天动地的伟业的!
“难怪啊。”
他长舒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内心冷静下来,“难怪我一直都觉得周边的氛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原来是天地间的规则对生灵的压制。”
自行觉醒了元素亲和力之后,梅丘就一直隐隐有些不适。
并非疾病那样确切的不适感,而是更加虚幻,飘渺无常。
类似于被猝不及防的犀利眼神紧盯时的心惊胆战,又像是独自置身旷野时的错愕彷徨。
所有的异样感发生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先兆,突然来临,仅仅作用片刻便消失不见,只剩下惊诧不已的梅丘寻望四周找寻原因。
除了心慌以外,这些不适感并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实际是影响,久而久之他就简单的将原因归结为自身太过敏感。
他也曾向赫萝询问过原因,但是贤狼只是摇摇头,默默叹气。
现在,他才明白赫萝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这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大概不愿意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让生灵得以生存的规则,竟然对生命本身怀有恶意...吗?”
梅丘耸耸肩,以嘲讽的口吻说出了一众伟力者心照不宣的秘密,“这真是个劲爆的消息,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大概还以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不适感的产生原因是自己的哪条神经出毛病了呢。”
冷笑话并不成功。
[橡树]直起树干,将空洞的树眼望向梅丘,声音逐渐沉重。
“只有置身于寒夜之中,才会饱尝冰冷,若是置身光明之中,便能畅享光明,但是作为魔法师的你我都无力选择自身所处的环境,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以己身化为连接规则与生灵的桥梁。”
梅丘顿时心烦意燥,这种只有在二次元厕纸中中才会剧情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他不介意为生灵而使用魔法,也愿意利用这种伟力来引导人类走上文明的轨迹。
可是规则的实质让这一切的筹划都成为空谈,无论他这座桥如何坚固,也不可能达成自己的心愿。
桥的另一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充满了恶意的世界,那里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光明未来,走上桥的人只能径自踏上一条不归路。
“你的意思是,乖乖做桥,然后什么也不做,等着规则的转变?”
梅丘的声音有些发狂,“拜托,规则已经疯狂的毁灭了那么多文明,怎么可能突然之间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