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轻叹了一声，”你们母子，有点狠心，让我一个过除夕夜。“
话音落了，整个卧室里都安静下来，心跳声都能听到。
他坐在那里，默默地数着他们母子的心跳声。
以前过年完全没有年味，第一次觉得有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第一次觉得这么孤寂冷清。
很快，晚餐送了进来。
傅瑾看了一眼三人份的晚餐，做的十分精致，因为今天是除夕，还送了一份八宝饭。
他动了筷子，象征性地每样都尝了一口，看向宋伊一和傅小宋，低声道，”虽然没有张阿姨做的好吃，味道还行。“
吃了没有几口，完全没有食欲，按了酒店服务，叫人来收。
等收走了，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看到是洛初寒，他没有接，直接挂了。
洛初寒再打，他直接关机了。
这个时候，没有心情应付任何人。
没有一会儿，宋伊一的手机也响了。
他看了一眼，挂了，设置了静音，扔到了一边。
于是，聂奕的房间，洛以渊的手机响了。
之前响了，聂奕没有接，看又响了，她皱了皱眉头。
接了怎么说？
要是知道洛以渊昏迷了，洛初寒会不会怪傅瑾和宋伊一？
她拿起洛以渊的手机，音量键调到了最小，静音了，放到了一边的枕头下。
等洛以渊醒了，自己和他爹交代吧。
没有一会儿，聂怀易的电话打进来了。
聂奕看了一眼，接了。
聂怀易低声问，”怎么还没有回来？“
很明显，情绪很不好。
这几天，他悄悄地拜访了好几个男性生殖科的专家，问男人天生绝精这种情况。
问完，已经绝望了。
是治不好的，没有办法，试管婴儿都没有办法做。
回到家里，他整个人都疲乏了，仿佛一辈子的奋斗和努力突然都付之一炬，烧成了灰烬一样。
他睡了一天一.夜。
除夕了，勉强打起了精神，结果一直不见聂奕回家。
聂奕低声道，”今年没法回去过年了。“
聂怀易“哦”了一声，“过年期间，医院很忙吧？”
“嗯。”
“晚饭吃了吗？”
“吃了。”
“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
“……”
一瞬间，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很少有这样，电话里相互十分客气，今天是第一次，没有指责，没有训斥，也没有劝说。
聂奕稍微有点不习惯，“你和我妈吃了吗？”
聂怀易，“刚吃完，在你爷爷和你奶奶这里。”
聂奕，“……”
聂怀易不想别人看出来，强颜欢笑，“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聂奕一愣。
多少年了，从没有再父亲嘴边听到过这么一句话。
太突然，一时间很不适应。
聂怀易不知道说什么了。
以前，做惯了严父，那是因为从小把聂奕当继承人培养，对他的要求不一样。
突然，聂奕说他天生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