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犹豫过后还是答应了,季亦辰那点失落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倒是宁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道:“先生,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然而,季亦辰却将人叫住了。
“你等下,我有事跟你说。”
事情谈完,慕念晚本也要走。
听到这句话不由多看了两人一眼。
但也仅是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离开。
出门后还十分体贴的为两人关上了书房的门。
宁伯站在那里,一张脸看不出情绪,眼睛瞧着某一处,像是陷入眸中回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季亦辰过去,在书桌前站定,嘴角的弧度在慕念晚出去后也一并凝住。
“宁伯,我以为白天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低低淡淡的一声,可莫名的就是让人头皮发麻。
宁伯猝然缩了下瞳孔,故作不解的道:“先生,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
“那带走蓝夭夭的人难道不是跟着你的人过去的?”
但凡他没有这些小动作,蓝夭夭都不可能被人带走。
显然,对方对他太过了解,甚至比他还要了解。
先用一个纸盒让他知晓蓝夭夭是被他藏起来的事实。
然后惊动晚晚,让他不得不弄清此事。
他会让人将蓝夭夭带回,宁伯没有其他心思那人或许还能成功将人带回来。
可如果宁伯私底下还有别的心思,那对方就有了机会。
显然,对方很了解宁伯。
设计了这一切,并且成功了。
宁伯自知瞒不住。
他敢私底下悄悄让人先带走蓝夭夭就没想过瞒住。
先生被那个女人蒙蔽了,他没有。
只有筹码足够多,他们的胜算才会更大。
可谁知道会有人利用这一点。
“先生,您想怎么惩罚我,我都认。”没有任何解释,更没有半点的悔意。
季亦辰望着眼前的老人,目光狠狠一沉,“宁伯,我念你是父亲的人,一直尊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
宁伯浑身一僵,错愕的看着愤怒的季亦辰。
似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宁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底线边缘疯狂试探,还没半点悔改的意思,如若他再放纵,日后怕只会造成更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顾念着养父的恩情,一再忍让,不代表他真的就可以事无忌惮。
“我只是宁家的一个佣人,自是不敢高估自己在先生心中的位置。”
这些年,季亦辰对这位老人的优待显然已经让他彻底忘记了自己该在什么养的位置。
那讽刺的话语,听得季亦辰眉头紧锁,俊雅的面容阴沉可怖。
他怒声喝道:“你就没想过是什么人对你这么了解,每一步都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