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换个角度去想,如果当年郑吴秦的父母因为郑泰希而争吵,甚至因为郑泰希而出了生命意外,郑吴秦也一定会找郑泰希报仇。
有仇必报似乎是流淌在他们郑家人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一般,是改不了也忘不掉的。
“明天一早,我亲自送他回美国,到了那里,我会断绝他跟外界的一切联系。一旦他彻底失势,那些攀附他或依仗他的人就会放弃他。没有了支持和筹码,他再想做出什么风浪就很难了。”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郑吴秦说,“堵不如疏,就算二叔可以限制他的自由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又怎么去限制他内心的恨意。就怕他一旦恢复自由,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郑佑安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难道要我把他杀了?”
郑吴秦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二叔唯一的儿子,我就算再恨他,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郑佑安问,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开儿子的心结,化解他心中多年的积怨。
郑吴秦又摇摇头,“我想先见见他。”
郑佑安想了想点点头,让秘书带郑吴秦去楼上郑泰希被锁的房间里。
郑吴秦来到郑泰希的房间时,郑泰希被父亲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除了头部以上可以动之外,其他哪里也无法动弹。
郑吴秦眼尖地看到郑泰希被捆的手上露出了很深的伤,伤口是新的,虽然上过药,但只要郑泰希一直挣扎还是有血从伤口流出来。
“我从没想过,幕后之人是你。”郑吴秦走到郑泰希面前。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很开心?”郑泰希冷冷地问,眼中的恨意和杀意让房间里的温度都骤降几分。
“有点开心,但还不是很开心。”郑吴秦如实地说。
郑泰希被这话刺激,激动地要站起来揍他,“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毁了你!”
郑吴秦嗯了一声,“我会一直等着,但我不觉得你会再有任何胜算。”
郑吴秦把二叔给他的那份股权转让书拿了出来,“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二叔已经将他股份的百分之九十都给了我。如今我所拥有的股份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就算你联手其他的所有股东,都无法再动摇我分毫。郑泰希,你彻底输了。”
“不会的!不会的!”郑泰希无非接受地大喊,“他疯了!他神志不清!这份转让书不算!不算!”
话音未落,郑泰希的脖子就被一股力量掐住,让他瞬间发不出一丝声音。
郑吴秦狠狠地掐着郑泰希的脖子,俯身贴着他的耳根说:“别以为二叔把股份都让给我,我就会放过你。听着,郑泰希,你对我做的事,我可以看在二叔的面上对你既往不咎,但你对莫欢做的事,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地活着,活出个人样来,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警告的话,郑吴秦就松开了郑泰希,重新恢复呼吸的郑泰希脸色刷白,怒目圆瞪,“郑吴秦,你也给我好好地活着,我郑泰希此生一定把你踩到地上,揉进泥里,让你失去一切!”
郑吴秦走出房间前,回头不屑地冷笑了一句,“我等着。”
“等着,你给我等着——!”郑泰希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从卧室走出来的郑吴秦没能见到二叔,在秘书的带领下离开了二叔的住处。
上车前,秘书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犹豫地又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郑吴秦看了出来。
秘书摇了摇头,郑吴秦没有再给他机会,就让陆秘书开车走了。
离开的时候郑吴秦的内心很复杂,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竟然给郑泰希带来了这样的影响?
其实仔细想起来,他和郑泰希都是悲剧,他的悲剧是父母因为家族利益联姻,父亲在婚前有深爱的初恋,婚后还带回一个私生子。母亲因此和父亲离心,从家里搬走,父亲忙于生意也经常忽略他。他时常会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不被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