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佑安笑了声,抬起头有些冷漠地看着郑吴秦问:“难道你堂弟没这个资格吗?别忘了,他也是郑家人,也有竞争的权利。”
“可是泰希他根本不喜欢经商,你这样做,对泰希未必是正确的,对我们整个郑氏集团也未必是正确的。”
郑佑安又笑了,“阿秦啊,还记得二叔小时候教过你什么吗?”
一句话勾起了郑吴秦小时候的记忆。从小就缺乏父爱的郑吴秦,唯一会照顾他,陪他玩的郑家人就是眼前的二叔,虽然二叔也很忙,但几乎他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郑吴秦带玩具,都会陪他玩一天,有时候甚至会代替他的父母去开家长会,在很大程度上充当了郑吴秦心目中父亲的角色。
只是后来,二叔有了自己的儿子泰希,陪郑吴秦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再后来当他八岁那年二婶子意外去世后,二叔就更没再陪过郑吴秦。
郑吴秦明白,那是二叔把所有的爱和时间都给了儿子泰希,从没有怨恨过他。后来郑吴秦进入郑氏集团,也是二叔在各方面明里暗里地帮助他,不但教了他很多从商的道理,还在郑吴秦有需要的时候无条件支持过他。
讲真的,在郑吴秦的内心,对二叔还是存着几分敬意和爱意。所以,他才始终不愿意相信在背后要设计他,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是眼前的二叔。
“人心隔肚皮,任何事都不要只看表面,更不要轻易相信其他人。”郑佑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比之前温和很多。
“所以,二叔是在暗示我,不要相信你?”郑吴秦直白地问。
“不只是我,还有你身边的人。”郑佑安的话说中了郑吴秦之前心中的怀疑。
那些针对他的阴谋和算计,如果不是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提供消息,不可能布局成功。这么说,郑吴秦身边人中,真的有叛徒?
会是谁呢?
郑吴秦根本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自从在感情上受挫后,他就对人极度不信任,能被他信任的人一定都是经过了重重的考验。他坚信被他信任的人,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所以这会不会是二叔的离间计?让我对身边的人产生怀疑,从内部瓦解我的势力?郑吴秦想到了这种可能。
“多谢二叔的关心,我不会让二叔担心的事发生的。”
“但愿吧。”郑佑安说完后就有些倦怠地闭上了眼睛,“你三叔一大早就来了,在这跟我念叨了好几个小时,我这身体啊真有些吃不消了。”
郑吴秦何其聪明,听这话就知道是二叔在下逐客令了,于是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探望二叔。”
“阿秦啊,”在郑吴秦即将走出房间前,郑佑安叫住他,“跟金银川的那场赌局,二叔希望你是赢家。”
郑吴秦回头看向二叔,躺在长椅上的他早已没有当初叱咤商海的英姿,老气横秋的样子就像个已经看淡事世,无欲无求的普通老人。
“我不会让二叔失望的。”
离开房间后的郑吴秦内心是复杂的。他本以为今天来探望二叔后,会坚定他之前的分析,将那个幕后之人跟二叔之间划个等号。没想到这一刻,他却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二叔的话里似乎有话,他最后希望郑吴秦赢的话也不像是假话,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二叔他和那个幕后之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少爷,谈得怎样?有没有问出来什么?”陆秘书关心地问。
郑吴秦摇摇头,又回头看了眼二叔的房间,对陆秘书吩咐,让他尽快弄清楚二叔的身体状况。从二叔的脸色看,郑吴秦不太相信二叔只是简单地在这里疗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