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从没问过郑有德的父母家庭,但见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脸上经常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就误以为他的家庭很幸福,误以为他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
此刻莫欢才知道,原来在郑有德的笑容背后是那么的孤独寂寞和冷清,他是因为太缺少爱,太缺少关心和温暖,才会尽全力去讨好身边的人,尽全力从其他人身上获取温暖,哪怕这种温暖只有一丝一毫,哪怕不是出自真心。
“我以前对他太坏了……”莫欢想到以往她对郑有德的冷言冷语和欺负压榨,忽然有点自责。
如果早知道他有这样的故事,莫欢会对他温柔很多。
桂姨笑了,拍了拍莫欢的手说:“以后对他好点就行了。”
“你刚才不是问我李桂花她最喜欢什么吗?”桂姨告诉莫欢,李奶奶最喜欢花,越漂亮的花越喜欢。
莫欢从桂姨那里离开后,就想着要去哪里用点花给李奶奶送去。
这个季节百花早已凋零,她没办法就地取材地采鲜花送李奶奶。城里的花店有花,但她没有车,没办法回城里买花。
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花店?
莫欢走出敬老院,想看看四周有没有花店,或是有卖假花的也行。可是敬老院的附近,除了一家卖杂货的铺子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莫欢头痛去哪里弄花送李奶奶表示歉意的时候,几个嬉闹的小朋友从莫欢的身边跑过,他们手上挥舞的电光棒吸引了莫欢的注意。
“小朋友等等!”莫欢追上去,问小朋友从哪里买的烟花,小朋友指了指杂货铺。
很快,莫欢就把杂货铺里仅剩的电光棒一扫而空,当她抱着两大包电光棒返回敬老院的时候,又一个头痛的问题出现。
她要怎样设计这些电光棒,怎样让它们燃放出最美的烟火给李奶奶看呢?
总不能让她一手拿上十根电光棒,站在李奶奶的窗户外面挥动,燃完十根,再换十根,这样傻傻地一直点完吧。
抱着烟花的莫欢来到李奶奶房间窗户对着的院子,环视了一圈周边的环境后,她一计又上心来。
她准备用这些电光棒在李奶奶窗户对着的院子里摆放出一朵朵鲜花的样子,这样当点燃一根电光棒后就会很快引燃四周的电光棒,一时间就会展现出百花齐放的盛景。有了这样的构想后,莫欢就开始准备,将一根根电光棒插在院子中央的石板缝隙里。把院子设计完后,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电光棒,不想浪费的莫欢就打算把它们插在墙头上,呈现上下竞相开放的美景。
莫欢找来了五块砖垫在脚下,伸长了手臂才能把电光棒插在墙头的缝隙里。
就在她专心致志地忙这件事的时候,郑有德的声音出现了:“你在做什么?”
“把这些电光棒都插在墙头,等下我们点燃它,给李奶奶一个惊喜。”
“我来弄吧。”郑有德上前一步说。
手臂有些酸痛的莫欢想着郑有德比她高很多,做这种事应该不费什么力气,于是转身就准备从砖头上跳下来。
没想到那些砖块在她即将跳下来之前突然松动地歪斜下去,莫欢一个重心不稳就整个人倒下去。
“小心!”郑有德眼疾手快地抱住莫欢,避免她摔在地上的惨剧发生。
这是今天莫欢第二次被郑有德搭救了,他身上干爽阳光的味道在这个冷清的夜晚强烈又清晰地传进莫欢的鼻息间,想到桂姨的话,莫欢竟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他究竟多努力才藏起所有的孤单和悲伤,展现出阳光快乐的一面给所有人看?
被莫欢如此近距离地盯着看,郑有德已经感觉心跳快要停止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冲破他高筑起的围墙,几近疯狂地控制了他的思考,让他失去理智地在莫欢的脸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小心谨慎的,克制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