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据当时交手的情况分析后,认为那名神秘高手多半应该是孝庄老妖婆的贴身护卫,而并非是安亲王和郎廷佐的手下,不过是见外面的护卫们挡不住沐张莫两人后才出手的,合计估算了一下,恐怕就是自家的三四名高手齐上,也未必能与之对敌,如非当时沐剑声当机立断决定撤退,再稍稍迟缓一下,两人未必就能全身而退了,一想到这里,众人在后怕之余,又不由得有些气馁。
现在既然知道有这种神秘的大高手在孝庄身边,那么作为太师的鳌拜正是位高权重,护卫之人自不在少,乃至那位康熙皇帝,身边肯定也是高手如云,不乏类似之人护卫,自家以后要想去刺杀他们,仅凭现有的这点实力,恐怕还真是难办啊。
认识到这种差距后,沐剑声立刻小心起来,随即将此事向王府众人传告,要求王府众人,包括外出打探消息者,都要小心应对,其余人则深居简出,减少麻烦,一时间,客栈里安静了许多。不过谨慎归谨慎,那些该办的事情还要办才行啊,比如关于如何在京师扎下钉子和建立商铺的事情,就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红袖招,位于外城东南一角,是京师一座有名的窑子,虽然不如顶级的花影楼、杏香园的名气那么大,可是里面的红姑也不在少,所以不少达官贵人都来此找乐子。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位乃是这里的常客,此人名叫都那海,乃是索额图府里的一位管家,他看上了这里的一位红姑,所以经常来这里捧场。
今天吃过晚饭,都那海照例来到这里找那位相好的如玉姑娘,却被老鸨子告知如玉姑娘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试问都那海乃是风月场所里面的熟客,岂会不明白里面的各种猫腻,立时怀疑是老鸨在故意阻难自己,想要多弄些银子。不过他也不拆穿这猫腻,就说既然姑娘身体不适,那自己就更应该去看望一下,才能安心云云,最终老鸨见掩饰不住,只好说了实话,说是有一位豪客点了如玉的名字,自己因为不敢得罪对方,只好应允对方等等。
都那海一听此事心里大怒,心想在京师这地面上,竟然还有人敢跟自己抢食,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个耳光将老鸨子打倒在地,就朝那如玉房间快步而去。到了如玉的房间,一脚踹门而入,发现如玉的恩客乃是一名不到三十的年轻公子,此刻两人正对坐在桌前饮酒说话,倒也没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他心里那股恶气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再说都那海进到屋里,细看对方衣着气势,似乎也不是一般人,在不明底细之前,他也不敢就太过冒犯对方,毕竟京师的水太深了,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会死人的,即便自己是宰相府的管事,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给主子招来麻烦,势必会受到惩处,轻则失宠降职,重则革职甚至掉脑袋啊。
一见都那海进来,那如玉连忙迎了上来,拉着他说道:“哎呀,你怎么才来啊,奴家都等了你好久了。”说着就将他按在桌边坐下,倒了杯酒递上说道:“既然来晚了,就该罚酒三杯。”都那海一时被她这做派搞的有点糊涂,晕晕乎乎的就是三杯酒下肚,醉意上涌,头脑顿时就更有点不怎么清醒了,不过他到底还记着正事,于是一指面前那位年轻公子道:“此人是谁,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如玉听了咯咯一笑道:“哎吆,我说老爷啊,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把奴家看成什么人了?奴家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堪么?”说完不等都那海开口,就继续撒娇说道:“好了老爷,别生气了,奴家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陆公子,乃是从南方来的大客商,人家的出手可十分大方的,不像某些人,连个珍珠项链都舍不得给奴家卖。”
等如玉说完,那位年轻公子也起身拱手说道:“在下陆见胜,见过总管大人,冒昧前来拜见,还请大人海涵。”听了对方这么说,都那海稍稍有些明白了,看来对方的目的,还是在自己身上,由于不知对方底细,于是脸色一冷说道:“姓陆,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啊?”
那位公子听了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在下乃是从广交之地而来,欲图一睹京师的风物,听说总管大人喜欢交朋友,有心拜会。不过大人位高权重,轻易也找不到机会,所以就只好冒昧的通过如玉姑娘这边通融了,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您能够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