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荆愁在任职以后,为了迷惑敌人,除了找机会亲手击毙了几位反清的人犯,消除了清廷的戒心之外,也尽显了财迷的特点,上下其手能捞就捞,弄得大狱里面人尽皆知,最后那长老不得不出面告诫了他一番,才稍稍收敛了一点。
当然,像他这么好的棋子,沐王府怎么可能不善加利用,于是另外三名经过长久训练的年轻王府密探,就以他徒弟的身份,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其中他的三弟子荆卫国,也得以进入刑部担任了一名衙差,整天在集市瞎混,充当耳目,虽然辛苦,但是也成功的混进了对手的体制内,端上了朝廷的铁饭碗;四弟子彭虎则托关系进入天津绿营,担任了一名低级军官,最小的六徒弟杜高峰,则被外放到山东的一个偏远县城,担任了一名把总。
按说像荆愁这么重要的密探,轻易是不值得轻易就暴露出来的,可是由于鲁守信的位置所知道的情报太过重要,而李有福对荆愁的重要性也所知十分有限,认为不怎么重要,就本着必须对王府负责的目的,才草率的作出了这个决定。他还牢记的上一次由于他们的侥幸心里,已经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如果自己再犯下类似的错误,难免会给王府造成更大的损失,那样他真的就难辞其咎了,随后就下定决心,设法将命令传达命令给荆愁,由他来全权善后处理此事。
不过当李有福发出命令不久,他的主管上级李升突然来到住所,询问他后续的应对策略。李有福只好据实作了汇报,结果被李升狠狠批了一顿。李升告诉他,荆愁此人对于沐王府未来布局有着十二万分的重要性,这颗棋子绝对不能就此暴露,然后否定了他的计划,并命令他立刻进行转移,后续的事情将会由自己亲自接手处理。
虽然李升与他基本同龄,但是在职务和统属关系上,却是他的上级,所以他只能服从。此后李有福等人通过秘密途径离开京师,而李升接手此事之后,立刻派人撤销了前面的命令,然后重新调整了人手,加派了得力的人手,重新安排了具体的行动计划。
再说鲁守信等四人被抓捕进大牢,立刻遭到毒打折磨,翠喜因为怀了孩子,根本挺不过折磨,于是就把所知道的一些鲁守信的秘密给说了出来,让姜大发等人推断得知,他们这些人,十之八九是云南沐王府的探子。虽然暴露出这个大秘密,让清廷搞明白了对手是谁,好在其它具体的东西翠喜所知十分有限,且都是一些极为次要的信息,所以没有进一步造成更大的危害。而鲁守信和另外两人虽然也受到拷问,可毕竟都是男人,还受过一些训练,有很强的忍耐力,加上姜大发考虑到几个人的伤势,怕失误之下把几个人给搞死,因此暂时没有用重刑,几个人紧咬牙关,终于挺过了第一天的拷打折磨。
在这时候,姜大发因为抓获要犯,作出了大成绩,心情放松之下犯下了两个致命的错误。一是因为直属上司章泰这两天并没有来刑部的官署理事,出于派系之争的原因,他并没有及时向另外两名上级汇报此事,调派人手对大牢全面加强警备,而是准备稍微压后,在得到具体的口供之后,再向上级汇报,以竟全功;二是他为了省事,把一些关键性的证物,比如从鲁守信家里抄查的文件,都临时放在了审讯室里面,没有另外找地方存放,于是给了王府取回这些东西的机会。
不过他还是略有防备,当夜他亲自留宿大牢,带人看押人犯,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由于几年前被沐王府攻破天牢,所以清廷各个监牢随后都予以加固,而且加强了人手戒备,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维,从外部是很难攻破这些关卡的,而里面的犯人都有镣铐紧锁,加上铁铸的牢门,也根本无法脱困,可谓是保险异常,所以姜大发才疏于防范。
正常情况下,刑部大牢共有五道关卡。第一就是监牢大门,四周由三丈高墙围起,牢门采用实木包铁皮制成,非常结实。一般情况下,监牢里面占地很大,分为军营、生活区、监房区三块,有不少的兵丁在此驻扎防护。第二关就是具体监房大院的院门,却是推拉式的,包有铁皮的厚重木门,这其实也就是整个监牢区域的总大门,里面是狱卒办理具体事务和临时休息的房间。第三关则是通往各个分类区域的牢门,基本是加锁的铁栅栏,十分坚固,大牢的审讯室一般也设在这个区域里面。第四关就是作为重刑犯,一般大多关押在地牢和水牢,通道口是一道窄小的铁栅栏。最后一道就是具体各个牢房门,依旧是铁栅栏,有这几重防护,可谓毫无破绽。
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就是堡垒很容易从内部攻破,从外部不好进攻,可如果是里应外合,那么就更加容易得手,而刑部大牢自然也不例外,而攻破这大牢,成功将人犯救走的人,却是十分熟悉此地情由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大牢里面负责打扫卫生的一个老头。
老头叫常丰,年纪已近七旬,身体伛偻,是个孤寡老人,主要是负责牢房里面清理马桶。有一次在城外发病,巧遇李升将他从生死边缘救回,随后又多次接济他,因此一直寻找机会报恩。这一次李升派人找到他,把救人的事情讲明,并且承诺事后会给他安排逃出京师南下生活,常丰自然立刻答应,表示全力配合他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