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话很简单,也很简短,意思就是想要保住你的爱人和孩子,还有你爹的性命,多求求这位浑身心眼的程三郎。许昂许舍人,作为大唐太子殿下身边的属臣,虽然没有跟程三郎近距离打过交道。可问题是,他终究跟程三郎同在东宫,很清楚这位威震东宫,名扬长安的程三郎的本事。不论是他搞事情的本事,还是力挽狂澜的本事,都没有人不心服,当然,口不服很正常。毕竟这货把东宫的一干文臣几乎全得罪了个遍,但都很清楚,太子殿下能够有今日,多是得力得这位程某人。而今,吴王殿下的暗中提点,也点醒了许昂,不管是为了亲爹,还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那还未出世的孩儿。许昂再一次又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小程太保,下官知道你足智多谋,深谋远虑,智计百出。”“这天底下,就没有难得住小程太保的事情,下官与小程太保之间虽没有什么交集。”“却也知晓小程太保急公好义之名,还望小程太保看在你我曾经同为东宫属官的份上,救上一救……”程处弼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许昂,不愧是在东宫有才俊之名的许舍人,拍起马屁来一套套的。不过他以为这样的手段,就能够让程某帮他吗?“少拍马屁,程某是什么人,程某自己清楚得很。”一旁的李恪赶紧扯了一把程处弼,将这位兄台扯到了一旁。“那个处弼兄,来来来,且听小弟一言……”“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许昂好歹与你同为东宫属官,而他爹许敬宗,虽然人品不咋的。”“可好歹也在处弼兄你的手底下兢兢业业的干了这么些日子,没喊过一句苦,没说过一声累。”“也算是没功劳,也有苦劳是吧?”程处弼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李恪,忍不住反问道。“贤弟你怎么想着给他帮腔?”李恪抹了把脸,抬手朝着那犹自跪在地板上,眼巴巴看向这边的许昂道。“唉……小弟我这不想着,我昔日与伽蓝妹子虽然也算坎坷,可好歹,比他强多了。”“而且他们老许家,也就他许昂一子,这小子又偏偏如此痴情,若是真没了娃,啧啧……”听了李恪的这番话,程处弼甚是无奈地摸着下颔。相较而言,自己也肯定会更同情这位感情坎坷的许昂,至于老浪里白条*新天残老人*许敬宗,呵呵,那是次要的好不好?“所以,小弟希望处弼兄你能够想个两全齐美之法,既能够让那许昂保住妻儿,同时又顺便救救那许敬宗。”“……”程处弼缓缓地点了点头,大步上前,看到许昂又下意识想要拜下去,干脆长臂一伸。直接将许昂整个人提起来站住,然后表情严肃地朝着许昂道。“也罢,看在吴王殿下为你们父子说情的份上,我会想个办法。”“但有一点,哪怕是你只能带着你有孕的妻子,远离中原。在你爹过世之前,都不得再入中原。你能不能做得到?”许昂一愣,还是跟处弼兄穿一条裤子的李恪懂老兄弟的意思,赶紧打配合道。谷贷“小程太保是为了你的妻子,还有你未降生的孩子着想。”“你们若是消失,好歹不会有消息传扬开来,倘若你们留在这里,你觉得你爹还有脸活下去吗?”#####程处弼忍不住鄙夷地扫了一眼李恪,贤弟你虽懂我,但你不懂奸臣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不不不,我觉得老许肯定能活下去,但你妻子还有没降生的孩儿,能不能继续活在这世上,那可就不好说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选择?”许昂愣在原地,半天作声不得,表情显得十分的复杂与纠结,一脸痛苦。又来了,又来了,程处弼最不乐意见这种瞻前顾后的人。忍不住拿胳膊肘一顶旁边的李恪,冲这家伙使了个眼色。“贤弟你愣着做甚,赶紧去劝劝他,他爹就在天子脚下,陛下好歹对他犹有旧情。程某也不会虐待一个残废,让他放心他亲爹就是了。”“他要是不离开,呵呵,指不定就会有生离死别的惨剧发生。”听着处弼兄之言,总觉得处弼兄的遣词造句有毛病,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李恪扯着那许昂来到了一旁,开始叽叽歪歪,而程处弼则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案几后边坐下。抄起了茶杯,慢条思理地喝起了茶,心里边则在琢磨着,去见了那许敬宗,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术。激发起他的怒火与斗志,而不是让他气绝身亡。嗯,话术相当的重要,作为一位舌战过群雄,也战过群儒的程家人,程处弼对于自己的话术相当的自信。唯一不太有把握的就是许敬宗这老货能不能顶得住这样的新鲜刺激感。#####许昂满脸忐忑地看着那步伐自信而又从容的程三郎大步而去,忍不住想要追上去,却被李恪一把给逮了回来。李恪颇为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程三郎答应过来的事情,还真没有他办不成的。”许昂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那速度越来越快的心跳,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嗯嗯,关于这一点,下官也是很清楚,只是此刻,事情一旦涉及已身,就有些……”“所以,你就不能过去,安心在此地等候就是了,李德、李敏。你们就在此地,看好许舍人。”看到了自家殿下投来的目光,李德与李敏毫不犹豫地挺起了胸膛。“殿下放心,我等定然会看好许舍人,不出意外。”“好,本王过去看看,也好替程三郎打打配合。”撂下这么一句话,李恪屁颠颠地蹿了出去。能够看到处弼兄搞事情,这样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穿一条裤子的吴王殿下。许昂想要离开屋子,说时迟,哪时快,李敏与李德齐刷刷地挤在门口肩并肩,将那许昂拦在屋内。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