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权倾天好一会儿才从怒火中平息下来,没好气地对袁帅和吴畏喊了一句。
两人不敢不从,赶忙起身,如站针毡。
只听他重重叹息一声,说了一句让两人骇然的话。
“替我跟秦王道歉,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他,我有愧于他。”
权倾天扼腕道:“是我枉为人父,我确实,是个昏君。”
“……”
袁帅和吴畏对视一眼,遍体生寒。
“尊上!不是这样的……”
就在两人极力要舔对方的时候,权倾天却摆手道:“不必说了,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本尊连父亲都做不好,怎不是个昏君。”
“本尊累了,要歇息了,你们也回吧,记住给秦王带话,本尊绝不没有怪他,相反,要感谢他。”
“是他替本尊做了一件正事,此子不除,后患无穷,杀得好!”
“另外,不管是褚千秋的儿子也好,谁的儿子也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若是敢找麻烦,只管来找本尊,这话是我说的!”
两人闻言如鲠在喉,沉默片刻,低头告退。
直到出了龙宫千米之远,夜色下,两人方才在僻静之处停留。
“吴总督,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袁帅神情复杂道。
吴畏憋了许久,才挤出道:“尊上当之无愧!”
他想他终于明白权倾天为何如此器重秦战,而秦战又忠心不二了。
为君者,当如是!
为臣者,当如是!
从亲情角度出发,这位此举实在令人寒心,亲儿子被斩,非但不追究责任,反予以感谢,令人大跌眼镜。
但从大局角度出发,为君者,并非薄情,而是为了国泰民安必要时刻舍弃了感情,冷血地像一个刽子手。
可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足以说明,这位的三观极正!
大义灭亲,不过如此。
“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袁帅唏嘘道:“秦王和尊上当真是心有灵犀,有这两位在,我大夏何愁不兴!”
“哈哈哈!说得对,走,喝酒去!”
吴畏释怀大笑,就连这位都如此,那褚千秋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得忍着!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的儿子确实死了,但就连这位的儿子死了也没说个不字,你又能说什么?
他甚至已经想象到了褚千秋那张难看至极的脸,而对方不开心,他就很开心。
……
与此同时,皇后寝宫。
权衡趁夜色而来,打着探望自己母亲的名号,遣走了院中所有人员。
进入寝室,穿过垂帘,直达榻边。
他看着床上如同死尸一般的东方月,只见对方面色苍白无力,双目涣散无神,缓缓坐了下来,握住她冰凉的双手。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权衡的目光渐渐从她脸上转移至腹部。
这时,只见东方月无力地掀开被褥,在那榻上,赫然一滩殷红鲜血,她的小腹也重新归于平坦。
权衡笑了,邪气凛然道:“太好了,没了。”
东方月重新盖上被褥,目不转睛道:“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权衡愣了下,不以为然,给她掖好被褥,避免跑风,显得贴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