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一个姑娘来说,两条大腿被扛起,那都是一件极度羞愤的事。白鞘姑娘自然也是如此,现在她已经无暇顾及战斗的问题了,用双手掩面,完全陷入了一副不知所措的状态。上一个露出这种状态的人,还是河岸边的文学少女,两人的姿势和表情在此刻几乎做到了一种跨越时空和次元的高度重合,让王令看得忍不住暗暗拍手,叹为观止。很显然,白鞘姑娘是浪输的,作为剑鞘,她和惊柯本是同源,真实的战斗力与惊柯相差无几。可是作为一名剑鞘,白鞘姑娘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名剑鞘的身份。剑鞘,是为了保护剑体本身,而存在的。但白鞘姑娘刚刚战斗到了癫狂,本末倒置,竟还想将剑体压在自己身下。这让惊柯不得不发动了自己的被动技能“惊柯刺秦王”……这一招,其实最开始就是为了限制剑鞘的力量而存在的。分层空间消散,附近的一切恢复了原样,破碎的世界从分层空间被解除的那一刻重新回归,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支离破碎的大地还有那战斗时扬起的满满硝烟气味,一切的一切都消散不见了。白鞘姑娘抱着膝盖蹲坐在椅子上,她不吵了,也不闹了,已然失去了最开始那副嚣张的气焰,只是将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很低,然后开始很有节奏的抽泣:“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呜呜……”虽说是抽泣,可是白鞘姑娘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的。“白鞘姑娘是不是想说什么?”卓异挠了挠头。他怀疑这根本不是哭,而是想表达什么,哪有人哭的时候还带音符的啊!跟个摩斯电码一样!不……这根本就是摩斯剑码。惊柯就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的翻译道:“她说,自己,没脸见人了。”王令、方醒、二狗子:“……”“呜啊!呜啊!呜啊啊!…”“她说,自己,就是打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去当我的,剑鞘。”“……”“呜啊啊!呜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她说,姐弟恋,是没有,好结果的。”“……”事实上,这不是白鞘姑娘第一次哭,平常金店长不给买游戏的时候,白鞘姑娘也是这副德行。不过对于白鞘姑娘发出的摩斯剑码,金店长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说到底,尽管白鞘的来历特殊,但终究还是一个小姑娘。而通常情况下,小姑娘在哭得时候,多半都有隐喻在里头。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他们什么信息都问不到,自然也无法深入理解这位白鞘姑娘的内心。唯一知道的是,白鞘现在还留恋着都市生活,并不愿意回归去做一把乖巧的剑鞘。他们苦心寻找剑鞘,目的自然是想要剑鞘回归。可是也不能对人家姑娘用“强”的呀!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白姑娘,你这样哭下去,只有惊柯大人一人能听懂。你要冷静,然后说出自己的诉求,大家想办法一起解决。”卓异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随后他将方醒推了过去。方醒:“???”卓异传音:“方醒同学……惊柯大人的幸福也事关师父的幸福,你男儿身的状态最讨小姑娘喜欢,一切就都仰仗你了!”老实说,刚开始方醒是拒绝的。方醒其实是个还挺记仇的人,之前白鞘那么吐槽他的性别,让他感觉十分不悦。《白夜之术》是他父亲的独传秘术,使用之后性别变化也是无奈之举,竟然用这点对他进行人身攻击,这直接导致了方醒对这位白鞘姑娘的印象分从一开始就变成了负数。但是卓异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剑随主人形……灵剑与主人之间,自古以来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就像古时候那些千金姑娘身边的随身丫鬟一样,姑娘们自然也要关心自己丫鬟的幸福生活,丫鬟过的好,姑娘也会跟着开心。所以,这一切都是看在王令的面子上!于是,方醒吸了口气,他还是打算硬着头皮上了。“白鞘姑娘,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可以找我诉说。我的胸膛,都是给姑娘靠的。”方醒撩了撩自己的金色秀发,随后很绅士的向白鞘伸出了一只手。大约过了几分钟后,白鞘停止了抽泣,她抬头盯着方醒,眼神变得空洞。这一幕让众人大喜。居然起效了?到底还是个姑娘啊!卓异暗自一喜,心中刚感叹方醒不愧是少女杀手的时候,哪知道白鞘突然拍开了方醒的手:“泥奏凯!我不和死人妖说话!”方醒( ̄ ̄):“我敲你……”“方醒同学冷静啊!”卓异连忙上前,一把把方醒拦腰抱住。“放开我!我今天,就要和她决一雌雄!”“……”谁都知道,此刻的方醒,内心是崩溃的。人人都有痛楚。而方醒的痛楚对方醒自己而言也很无奈,这毕竟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一时之间,房间里有选入了沉寂当中。白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重新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就像金店长说的那样,这些年白鞘被养在他身边,早就自由散漫的惯了,而且这毒舌的属性听说也是在玩游戏的时候被那群“菜鸡队友”给气得激发出来的。以至于“毒舌”已经成为了白鞘的一种习惯。“死人妖”这个称呼,确实很过分。但其实,白鞘是无心之失,她刚刚只是不想让方醒靠近自己……没想到脱口而出就成了死人妖。“白鞘姑娘,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你不妨直接明说了吧,你还有什么愿望?”卓异盯着白鞘,说道:“其实你回归,并不代表你将会失去自由,你还是可以玩自己想玩的游戏。没人会拘束你。可你也不能忘记,你和惊柯大人本是一体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什么愿望都可以。”卓异点点头。白鞘抬起头,瞬间来了精神:“我想要研发一款游戏!”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