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角度改变,也将会带来超过上亿公里的误差。
没人知道这些改变会发生多少次,在什么时候发生,对探测器的具体影响是怎样。
在这种情况下,陈锋想去追捕两个小小的,在宇宙中连尘埃也算不上的旅行者探测器,其难度比在太平洋中寻找两粒被标记的水分子没什么区别。
但陈锋就是要做。
陈锋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反对,被嘲笑与讽刺。
这些人反对的理由他都能想象的出来。
所谓的和平主义者会认为他要掐断人类进入宇宙文明的阶梯。
理智派则会认为他疯了,失了智,进而拖他的后腿。
所以他还打算提醒自己,不要轻易暴露目的,只需要装出副丧心病狂的模样,活得不可理喻,在航天业中往死里砸钱,然后在临死之前,悄悄的在人工智能控制核心里,输入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目标程序就行了。
抓住那两个逃犯,然后一起撞进距离最近的恒星里去!
至于能不能成,就依然交给命运吧,成与不成都不重要,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能推动航天业以更快的速度发展,但他陈锋也肯定会放飞人类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两支大烟花。
所以,按照他的构思,那必然是条满布荆棘,沿途皆是冷眼与嘲笑的艰难道路。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往往不被时人所理解。
我陈锋,何须在乎旁人如何看我?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三个锦囊妙计。
落笔,合上书卷,将其锁进随身携带的迷你保险箱中。
陈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个懒腰。
他又走到酒店套房的大门外,抬头眺望窗外。
此时已经是洛杉矶时间凌晨一点,天空暗蓝,不见明月。
美国的春天比起国内一样寂寥清凉。
远处群山隐隐绰绰,凉风习习。
对面的梅森学院宿舍区,属于钟蕾的房间依然照耀着明亮灯光。
这夜很冷。
但冬已去,春已来。
只要大家都不放弃希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咬牙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么生机勃勃的夏日一定会如期而至。
钟蕾。
赖恩。
我们有生之年一定可以写出那首歌的,对吧?
交给你们了!
陈锋回到床上,和衣而睡。
与上次25号晚上一样,这依然是个难以入眠的夜。
陈锋在床上还是辗转反侧。
尽管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等到要入睡时,他脑子里又开始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开始担心自己的计划完全走偏。
他又担心自己对未来的改变太大,过去了后发现物是人非了。
在对未来毫无期待时,他穿越之前并无任何心理波动,一切都很平淡。
但现在他做不到心如止水。
所以,他现在开始有种买了彩票等开奖时的忐忑感。
跟我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