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的话说得很明白,就是在威胁钟蕾。
陈锋隐约想起一件事来,在另一个未来的时间线里,钟蕾成名之前的确过得很苦。
直到多年后,当她名满天下时,才被人挖掘出真相。
说是她早年时得罪了一个姓周的权贵二代,被打压得很惨。
陈锋没想到自己竟撞见了现场,还搅合了进来。
他颇有种身为凡人不留神闯入历史事件的奇妙体验感。
陈锋身旁的钟蕾闻言却耸了耸肩,混不在乎,“呵,无所谓。你爱怎样怎样。”
如果她怕了别人的威胁,那她就不是她了。
“好,你说的。”
周阿当场摸出手机,给她正要去的下一家名为风月的夜场大股东打电话。
钟蕾没再管周阿,而是抱着吉他转身就走。
陈锋稍一寻思,从后面跟上。
没过得两分钟,钟蕾的手机响起,接通只嗯嗯了两句,她便挂断电话,扭头往回走去。
她要回家了。
周阿说到做到,怕是从今天开始,钟蕾真没办法继续在芍林路的酒吧里唱歌了。
二人一路同行往韦斯顿的方向而去。
她不主动开口讲话,陈锋与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索性稍微落后两步,掉在后面,省得尴尬。
一路沉默。
钟蕾抱着吉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到公寓楼下时,她终于用蚊子般的音量低声说道:“谢谢。”
“哦,没事。”
接下来又是相顾无言,二人进电梯,出电梯,进屋。
临上楼前,钟蕾稍微顿了一步,“就是连累你也得罪姓周的了,恐怕他回头也会找你麻烦。”
陈锋无所谓的摆手,“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他能怎么找我麻烦?”
“倒也是。”
见他如此洒脱,钟蕾勉强笑笑,“还是你的心态好。”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唱歌吗?”
陈锋叫住了打算上楼的钟蕾。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以前我拒绝过不少人,但都没周阿这么难缠。我大约也有一点感到厌倦了吧。这样的日子的确没什么意思,又看不到希望。”
一边说着,她一边用不舍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吉他,“为了供我学音乐,家里花太多钱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离开汉州吧。”
她的语气很萧瑟,透着股厌倦的味道。
陈锋真想告诉她,千万别放弃,你将来会成为贝多芬那个级别的人物。
但他终究没开出这口。
他怕说了,就不灵光了。
“恩,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早点休息。”
钟蕾躺在床上,垫高了枕头,脑子这才稍微空闲下来,回忆起先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