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离着乐筱已经不到3米了,男人松开了按着胸口的手。
“我曾经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微不足道的工人而已。”
乐筱点点头,表情严肃了起来。
男人笑哈哈的摇着头,脸上满是苦涩。
“既然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们,让记者过来。”
男人愤怒的望着外面的行事科,最终妮雅许可了,大量的记者们挤了进来,随后男人要求行事科打开市民网络,他想要对全城说说,他的故事。
不到几分钟,男人命令的一个人质手里的光影屏幕上,网络信号恢复了,很多记者们都非常的害怕,他们站在乐筱的身边,把镜头对准了男人。
而此CBV的临时直播开始了,男人看到了镜头里的自己,他坐在了地上,随后让几个人质把一张桌子搬了过来,又让人质们拿了两杯咖啡。
乐筱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她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肃,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男人来自底层贫民区的一个普通家庭,年仅十一岁就从学校里出来,并没有完成教育,因为家里的经济早已千穿百孔了。
男人很在就在工地里打工,不断的填补着家里的经济,只是还是无法让生活好一些,只能是杯水车薪而已。
在某次男人认识了一个工地里干活的团伙份子,他之所以会过来干活,只是因为最近犯了事,因为那时候的工地里龙蛇混杂,行事科要进入工地调查,都必须有相应的搜查令才行。
因为大部分工地的老板们也不干净,他们很多人和行事科高层的关系特别的好,暗地里做的一些事,行事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无人问津。
工地成了犯事后的团伙份子们的最佳去处,因为行事科没办法进来调查,所以工地是团伙份子们辟祸的地方。
等社会上的事件平息,风头过去后,这名团伙份子就会离开工地,而大部分进来的团伙份子们,都只是随意的动动,每天不但有大鱼大肉,晚上还有女人进来作陪。
这让当时才年仅11岁的男人很是羡慕,他极力的和这名团伙份子打好关系,成功的成为了对方的小弟。
在这名团伙份子的工地生涯结束后,他带着男人离开了工地,而男人也到赌场成了一名看门的小弟,帮客人拎行李或者打点一些事,就是跑腿的工作。
但收入比在工地高得太多了,因为还有额外的小费,包括一些灰色的收入。
而男人也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只不过好景不长,在短短的一个月后,那个带男人进入这个世界的团伙份子就死在了巷子里。
好似阴沟里死掉的老鼠一般,男人也知道,是团伙的人为了安全,而灭口了。
没有了靠山的男人,什么都不是,也并非是正式的团伙份子,男人被辞退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虽一再声明想要加入,但却没有人理睬,因为像男人这个年纪,每天在门口乞讨要饭的人太多了。
他们都想要进入团伙,只是团伙只吸收对自己有价值的人。
男人又不得不再度回到了工地里,日子一天天过去,男人在工地里第一次因为争端和人打斗,而打斗后男人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男人开始在街道上晃悠,靠着一些小偷小摸过日子,因为男人非常的清楚,这世道就是如此,如果自己不做的话,就会和父母一样,一辈子都无法翻身,只因为2000块钱而无奈的举家都只能落入地狱里。
无论行事科推出了什么样的利好条件,但男人始终无法享受到,男人经历了璀璨城的一场又一场的变故,他看清楚了太多的东西。
只不过在男人17岁的时候,因为好勇斗狠,被一个团伙接纳了,成为了团伙的武斗派,终日里在街道上耀武扬威的敛财。
好景不长,因为某个团伙犯事,惹怒了某个行事科的女人,妮雅.安格斯,她发了疯一般的对一切看到的团伙份子痛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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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第一次被如此僵硬的拳头打断了一条腿,无法站起身来,底层区域里的团伙份子们是恐惧的,在这个女人发疯一般的报复下,大部分人都进了医院。
在一切消停后,底层的团伙份子们老实多了,没有之前那般猖獗,因为那女人说过,如果他们敢惹事的话,就灭了他们。
男人第一次知道,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都如同沙粒一般。
团伙因为经营困难,陷入到了困境中,而因为经济犯罪,已经被调查,再加上过去的前科,整个团伙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
最后团伙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由谁揽下一切罪名。
男人很不幸抽中了签,随后被行事科逮捕了,男人本以为团伙的其他人会给自己安排好一切。
然而事实却是他刚进入监狱里,就差点无法挨过第一个夜晚,男人恐惧了,开始申诉了起来,明明很多事,他这种作为团伙边缘份子的人,没有参与,也不知情。
然而申诉却被驳回,男子感觉自己甚至无法挨到出狱,就会死在监狱里,他的申诉一次又一次的被阻断了,男子绝望的望着远处的城市。
男人被判处了30年,他很清楚这一生完蛋了,他遭遇到了不公,在监狱里男子反省过,但很快男子认识到,造成他这般模样的,是这座城市的制度。
他们什么都没有,却要背负沉重的一切,出生就决定了一切,明明如此的不合理,但城市却存在着。
男子没有放弃申诉,直到第二十年的时候,终于他的申诉得到了受理,但城市里却发生了大事,男子的事被搁置了下来,这一搁置就是九年。
九年的光阴中,男子想到了很多的事,也明白了很多的事,直到出狱前的一年,男子的事得到了受理,但因为事情太久,证据不足,而那个团伙的人早已死的死,被驱逐的驱逐,早就散了。
但男子得到了提前出狱的机会,男子走出监狱的时候,失去了一切,他不知道当年为何会这样,男子回到了社会中后,根本没有任何的工作,只能望着自己的公民等级不断掉落,只能绝望的等待着被驱逐。
男子的人生从进入监狱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完蛋了,或者说......
出生的那一刻就完蛋了!
男子讲述完成了自己的事,乐筱静静的望着男子,表情柔和了不少。
“我知道,因为我也是来自底层,所以我很清楚,在底层贫民区里出生的那一刻,人生或许就在这座城市里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