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马才艺脑子里轰隆隆作响。
额上冒起豆大汗珠。
一双丹凤眼不停地闪烁着。
脸色一片苍白！
看得出来，林浩和那七旬老者一番话，就算没能让马才艺清醒过来，意识到罪过，也让他内心受到极大煎熬。尤其眉头紧拧，看似痛苦。
许久，“你们杀了我吧！”
马才艺突然抬头，盯着南岳，眼神恢复清明，但十分迫切，迫不及待想死。
或许在马才艺幡然醒悟了，明白以前所做的那些坏事，唯有一死，方可赎罪。
“你是该死！”
阿耀突然激动的开口，缓缓朝马才艺走来，一脸恨意：“你还记得吴瑶吧！”
“吴瑶……”马才艺不禁轻声念叨，似乎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阿耀见状恨恨道：“她也是你八年前的同班同学，被你这个禽兽杀害的无辜者之一！”
“那天中午，她只在教室睡午觉啊，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看到，可还是被你给杀害了！她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啊！马才艺，你这个畜生，就算杀你一百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真该死！”马才艺听了阿耀的话，嘴边泛起一抹自嘲，心中更是涌起深深的罪恶感，看得出来，阿耀没骗他，就算吴瑶当时不是在教室里睡觉，那又如何，她也死在了他手里。
他甚至隐隐记起了那些人临死前哀求的、恐惧的、绝望的眼神，这让他头皮阵阵发麻，还感觉，冥冥之中有十八个声音，无时无刻都在朝他厉吼：“马才艺，拿命来！”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替吴瑶报仇！”马才艺语气平淡，给人感觉就是生无可恋。
他已经逃了八年了，虽然没有死者家属找过他，但他过得并不快乐，他，累了。不想再逃了。
别人的剑架住他脖子，就算不想死，都难了。
看着马才艺那张透着解脱的脸，阿耀目呲欲裂，双眼怒红，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老人家借剑一用！”阿耀从南岳那儿拿过长剑，南岳顺势松手，阿耀冷冷盯着马才艺，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马才艺淡然一笑。
竟是缓缓闭上眼睛，一心求死。
见状，阿耀不禁狠狠咽了口口水，握着那把架在马才艺脖子上的剑的手，松了松，紧了紧。
他是很想杀了马才艺，亲手替表妹报仇，可说到底，他没马才艺身上那种歹毒，他就是个普通纨绔，平时除了偶尔遇到不长眼的，不是给一耳光，就是踹上几脚，连打架都是花钱请人打，别说杀人了，就是砍人的经验都没有。
这瞬间，所有人都看出了阿耀的犹豫，他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显然内心在挣扎。
“马才艺，你的良心现在一定很痛吧？一定很想以死谢罪吧！”阿耀冷笑道：“你这么想死，我就偏不杀你！”
马才艺闻言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就这样让你死，未免太便宜你，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