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執法局擁有隨時讓他們來局子裡做筆錄協助調查的全力,但這一來一去要浪費不少時間,而時間,恰恰是偵破一起案件最重要的資源…秦揚對此頗爲惱火,但他也沒法讓人家強行開門做生意,只能自己生悶氣…
來到132號雜貨鋪。
還沒進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就讓蘇牧皺了皺眉頭。
“郭陽,你跟伊文在外邊找找線索,我們去裡邊。”夏娜道。
赫伊文還沒成年,她不想讓女孩太早看到那些東西。
畢竟人和異世界裡的兇獸是不一樣的,更何況赫伊文本身連兇獸都沒怎麼殺過——上一次狼王被蘇牧砍頭就是她見過最血腥的場面,而這次無疑要糟糕得多。
“你們先出去,到門口守着。”秦揚對店鋪裡保護現場的幾名警衛說道。
蘇牧四人聞着血腥味來到一間小屋子前——就在當時存放地球那堆物件的房間隔壁。
“做好心理準備。”秦揚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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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秒,他打開房門。
夏娜頓時咬緊了牙,一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
昏暗的屋子開着暖氣,只點着一盞小檯燈,微弱的燈光剛好灑在易爲的臉上,他明顯凸出的眼球佈滿血絲,那張發胖的臉也似乎因爲絕望而面容扭曲,看起來分外滲人。
屋子的門口處有一點向上的角度,所以血沒有流出來,反倒是鋪滿了地面。
易爲整個人趴在地上,有三分之一的身體都泡在血水裡,而那雙被砍斷的手臂朝着門,蘇牧甚至都能夠想象出他死前曾用力掙扎,想爬出去但沒成功,只能絕望等死的那個畫面。
薇爾莉似乎也想到了同樣的場景,小臉變得蒼白,不由抓緊了蘇牧的胳膊。
蘇牧抱住少女的腰,輕聲安撫一句“沒事”,然後轉頭看向秦揚,說道:“秦副局長,這應該不是槍殺。”
被子彈打入額頭,人會在一瞬間死亡,不可能有時間做出這種明顯的肢體動作。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揚道,“但我們的法醫鑑定過,死者身下的血液紋理是自然形成,附近也沒有掙扎的痕跡,這說明死者的位置從頭到尾都沒有移動過,而且你們看他的腿…如果他曾經努力想爬起來,腿部應該會有一定程度的彎曲,但沒有——他的雙腿很直,所以我們只能將這個動作歸結於死者超強的求生欲。”
秦揚頓了頓,接着說:“人的求生欲達到一定程度,可以讓身體在腦死亡之後依然做出部分肢體動作,醫學界裡曾經有過這樣的例子。”
“那如果他的雙腿被人按住,又或是因爲某種原因失去了神經反應,是不是也會造成同樣的結果?…我是指血液紋理。”趙果果問。
“從理論上來講…前者不行,但後者可以。”秦揚想了想說道。
人的血液擁有比較高的粘稠度,而血液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越長,它的粘稠度就會越高,即便因爲溫度的原因不能固化,也可以通過執法局的專業儀器檢查出細微的差別。
簡單來說就是,血液一旦流出體內,它每一秒的狀態都會和之前不同,且變化有跡可循,這期間哪怕有一點外力介入,都會破壞掉這個看不見的規律——這是做不了假的,所以秦揚纔敢斷定屍體的位置沒有發生過改變,再根據法醫對屍體的活性鑑定,他最後才得出死者是被槍殺的結論。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夏娜忽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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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我感覺這間屋子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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