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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某家咖啡廳。
一個穿着風衣的男人推門而入,徑直朝角落裡靠窗的位置走去。
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站起身,露出一個微笑:“好久不見,尊敬的教皇大人。”
“一杯雪國之風。”克勞倫並未理會這個人,而是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咖啡。
那男人也不介意,又坐回位置上,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你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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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倫面色平靜:“你倒是變了不少,羅鬆族長。”
羅鬆族長!
這男人竟是原羅斯家族的族長,羅鬆!
海拉嬌媚的臉蛋上滿是難以置信。
這傢伙居然沒死,從羅斯城裡逃了出來?
“羅特都沒死,這種老狐狸又怎麼可能死呢?”老德克似乎看穿了海拉的想法,慈聲笑道:“他不僅沒死,還突破到了六階,我想,這就是他今天敢坐在這裡的底氣了。”
“六階?”海拉美眸中涌起濃濃的震驚,“他也六階了?”
說完,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聲音太大了,趕緊捂住嘴巴,有些心虛地瞥了瞥克勞倫那邊。
“無妨,他們聽不見的,我們正常說話即可。”青帝雲淡風輕地笑道。
他們坐的這張桌子,和克勞倫兩人實際上只隔了二十米不到的距離,可只要青帝不想讓這兩人聽見他們說話,這兩人便絕不可能聽到一個字,甚至……在克勞倫和羅鬆眼裡,這張桌子根本就不存在,否則以教皇的眼力,怎麼可能認不出老德克呢?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聽到教皇說自己變了,羅鬆也沒否認,他淡淡一笑:“教皇大人的氣度的確令人佩服,若是易地而處,我一定做不到像你這般平靜。”
是啊,閉關了那麼久,終於突破到六階了,可這時候,一個曾經不怎麼起眼,修爲不如你,天賦也比你差的人突然出現在你眼前,他也六階了,這能不氣嗎?
在這個武力至上的社會,有人的實力能夠威脅到教皇,便代表瑪拉教會有了改朝換代的可能性,在這種情況下,克勞倫依舊能夠面不改色,真的非常不容易。
所以,羅鬆這句話倒也不是完全在拍馬屁,他內心多多少少是有些佩服這位教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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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羅鬆族長。”克勞倫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咖啡,慢條斯理地撕開一袋糖往裡加着,“我說的變,並非是指你的修爲,而是指你的野心。”
羅鬆不置可否:“人都有野心,不是嗎?”
“我和你不一樣。”在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克勞倫忽然有些興趣乏乏,他搖了搖頭,“跟你聊天真是一件特別累的事情,羅鬆族長,請有話直說吧。”
嘖,這才說了幾個字,就累着了?
“教皇到底是教皇,罵人都不帶髒字。”羅鬆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爲克勞倫的嘲諷而生氣,他看着後者杯裡的咖啡,說道:“雪國之風,味道和普通咖啡差不多,但顏色卻和雪一樣白,因此,它一直被認爲是咖啡中的異端。”
羅鬆用了“異端”這個詞。
克勞倫擡了擡眼皮子:“你想表達什麼?”
“據我瞭解,教皇大人好像從來都不怎麼喜歡喝咖啡。”羅鬆說道。
是的,教皇不喜歡喝咖啡,但凡稍微瞭解過對方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可是,克勞倫還是點了一杯咖啡,而且是咖啡中的異端,雪國之風。
這其中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在這位教皇的眼裡,羅鬆,以及他的羅斯家族,便是和雪國之風一樣的異端。
“我收回剛纔那句話,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一點。”克勞倫說道。
他對着滾燙的咖啡輕輕吹了口氣,這是開始喝掉這杯雪國之風的節奏了。
“教皇大人,既然不喜歡,又何必勉強自己呢?”羅鬆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現在如此,將來也會如此,你我都不過纔剛剛突破六階而已,這條路還遠遠沒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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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敵人?”克勞倫捧着杯子,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過雲霧,看到了騎士城的輪廓,“你是說蘇牧,還是說希瓦?”
是蘇牧還是希瓦?
顯然,這位閉關已久的教皇,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
甚至於他所掌握的消息,可能遠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更加全面和詳細。
“能說出這兩個名字…坦白講,你讓我有些吃驚。”羅鬆臉色稍稍有些不太正常了。
“所以我說,我跟你不一樣。”克勞倫淡淡地說道,“你和他們有仇,而我沒有,你想稱霸藍星,而我不想。”
“這不重要。”羅鬆直視着教皇的眼睛,“無論有沒有仇,你都會想辦法除掉他們,不是嗎?”
“立場不同罷了。”克勞倫並沒有否認。
“教皇大人,在我面前你完全沒有必要用所謂的大義來裝飾自己。”羅鬆眼中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但凡是教會的高層,有誰不知道你克勞倫擁有一顆想掌控一切的野心?爲此,你在二十年前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對幾個孩子出手……”
“我從來不覺得教皇這個身份有多麼高貴。”克勞倫打斷道,“而且,我也不認爲小孩子犯了錯就應該得到寬恕。在我眼裡,無論是誰,都必須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既然選擇了做一件事,那麼就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
“羅鬆族長…”克勞倫頓了頓,“你也是一樣。”
這位教皇的語氣永遠都是那麼平淡,可這些字眼落到羅鬆耳朵裡,卻讓後者聽出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二十年前那件事,克勞倫的確是在借題發揮,但歸根結底,是星野火他們給了克勞倫借題發揮的機會。
曾經被譽爲瑪拉教會史上最強大的天才隊伍,因爲勾連異族一事而分崩離析,而如今,已經有了上百年曆史的羅斯家族,也將步上這支隊伍的後塵。
甚至,比起星野火等人,羅斯家族更加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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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鬆族長,你也是一樣。”——這句話,無疑等於宣判了整個羅斯家族的死刑!
羅鬆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教皇閣下,我們沒得談了嗎?”
如果可以,他現在真的不想與教會爲敵。
羅鬆以前可不是這樣想的,但迫於形勢,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委曲求全的選擇。
“羅鬆族長,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克勞倫的話非常直接,“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在談,甚至,我今天答應跟你見面,最初的目的是想讓你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遺憾的是,你的修爲稍微有些出乎我的預料,這讓我不得不將這個想法往後推了推,剛纔之所以跟你聊這麼多,也純粹是爲了表達對你修爲的尊敬,僅此而已,你無需抱有任何僥倖。”
這位教皇似乎根本不怕這樣說會激怒羅鬆,從而導致對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羅鬆族長,從這一刻起,原羅斯家族,也就是現在的威爾遜家族,包括你那些被洗腦的子民,將全部列入教會的紅色名單。”克勞倫眸子深如古井,“那些從聖凱城裡出來的人,不論男女,不論老幼,教會見一個殺一個,絕不姑息。”
絕不姑息!
說這句話的時候,克勞倫身上迸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氣勢。
這股氣勢沒有殺意,卻比殺意更加具有壓迫感,彷彿綿綿不絕的海水,令人幾欲窒息。
羅鬆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教皇閣下,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你太高看自己了。”克勞倫淡淡道,“你永遠都贏不了我,最多是我現在想殺你有些麻煩罷了。”
這是克勞倫對於自身實力的自信,也是一個毋容置疑的事實!
身爲教皇,他的手段豈是區區一個家族的族長可以比擬的?
不過,話雖如此,克勞倫還是將氣勢收了回來,“如果我是你,現在便會召集所有族人,抓緊一切時間逃離這片大陸,不會給教會留下全國搜捕的機會,我個人認爲,廷冶教會是個不錯的去處,反正你們的主子都已經逃過去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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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已經逃去廷冶教會了?
這句話暴露出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
這下子,羅鬆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原本,在克勞倫說出希瓦這個名字的時候,羅鬆便決定以此來裝一回大尾巴狼。
在羅鬆看來,克勞倫既然知道希瓦,那必定便清楚對方的實力。
一位來自海德林的古老神明,七階,足夠震懾住這位教皇以及他的教會了。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克勞倫,後者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還多得多!
哪怕是老德克聽到這話,一時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希瓦跑了?”
“嗯,被某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扔到無光之海的另一邊去了。”青帝似乎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輕輕笑了起來。
兩天之前,希瓦養好了傷,見聖凱城上方的金色巨龍依舊沒有要消散的意思,便通過以太之光傳到了北方的冰原深處。
那是冰靈一族的老巢。
說起來,這還是青帝有些失誤了,他不知道有以太之光這種東西的存在,沒想到希瓦能通過這種方式離開聖凱城。
不過,青帝雖沒料到希瓦會跑,但有人卻用天機術算到了。
這個人叫諸葛遠空。
諸葛遠空本身的實力並不算強,他的境界雖比希瓦高一個檔次,但實在不擅長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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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工辰儀社的人都這樣,從諸葛難上次跟蘇牧1對1時,一發風神腿把自己卷出場外就知道了。
諸葛遠空雖不至於輸給希瓦,但要生擒對方,還是頗有些難度的,所以,這位一年四季都穿着那身黑白道袍的老人家,特地叫上了逸玄和他一起去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