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這名夜王軍帶着女上校過來了。
這姑娘眼眶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不過,當她看清楚能量供應室裡所發生的一切時,眸子裡的悲傷頓時被難以置信的神色給衝了個乾乾淨淨,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目露驚恐地看向蘇牧:“這些…都是你做的?”
“沒錯。”蘇牧微微一笑,“美麗的上校女士,我們扯平了。”
“扯平了?”女上校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很簡單。”蘇牧說道,“你把九頭蛇送給了我,而作爲回報,我替你把你的頂頭上司——格雷少將給殺了……當然,也包括這些聽到我們對話的海軍陸戰隊隊員,他們今天一個都走不出這間屋子,等此間事了,便沒有人知道海螺號上發生了什麼,你依舊可以回到海軍部,好好做你的上校,甚至,沒了格雷少將,你或許能更進一步,畢竟,上校上頭就是將軍,你說呢?”
這話一說出來,格雷少將的臉色一下子黑了八度,他沉聲問道:“維多利亞上校,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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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利亞…”蘇牧默唸了一遍,輕輕笑了起來:“這名字不錯,挺好聽。”
“少撩幾句,否則到時別說我沒提醒你。”耳機裡傳來趙果果的吐槽。
維多利亞聽到格雷的話,頓時急了:“將軍,請相信我,我從來沒和他達成過任何交易,更沒有想過要取代你的位置,這是挑破,是離間!”
說着,維多利亞看向蘇牧,憤怒道:“蘇牧,成王敗寇,栽在你手裡我認了,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但請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蘇牧撇了撇嘴,沒說話。
格雷少將又繼續問道:“九頭蛇呢?”
這纔是他想問的重點。
維多利亞想不想當將軍他並不介意,只要對方能通過海軍部督查會的認可,那多一名女將軍格雷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相比之下,格雷現在更在乎蘇牧所說的維多利亞把九頭蛇送給他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的命可以不要,這些海戰陸戰隊隊員的命也可以不要,但九頭蛇一定不能丟!
可是,維多利亞給出的答案,讓格雷少將一顆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對不起將軍,是我的錯。”維多利亞垂下頭,“九頭蛇被…被他盜走了。”
“那間屋子裡有無數警報和射線,可我並沒有聽到它們觸發的動靜。”格雷少將說道。
“……是我帶他進去的。”維多利亞咬着嘴脣,說道:“他給我下了藥。”
“混蛋!”一聽到蘇牧給維多利亞下藥,格雷少將頓時火冒三丈,怒斥道:“蘇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士可殺不可辱,如此行事,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爲什麼對不起?”蘇牧聳了聳肩,“在我看來,只要是敵人,用任何手段都不過分,何況,少將先生,你都是快死的人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該讓美麗的維多利亞女士幫忙說說好話,讓我放你一馬,這樣,你或許還有東山再起,來找我報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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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事已至此,我和將軍都是必死之人了,你何必還要白費力氣來挑唆我們之間的關係?”維多利亞盯着蘇牧:“我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沒那麼嚴重,上校女士。”蘇牧笑道:“我不會殺你,而且我剛纔說了,只要你肯幫少將先生求情,我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馬,但是,你必須得考慮好這樣做的後果。”
蘇牧口口聲聲說不殺女人,不殺維多利亞,可看上去,他一直在把人家姑娘往死路上逼。
不僅殺人,還要誅心。
至少維多利亞是怎麼認爲的。
如果她開口去求蘇牧,而蘇牧又真的答應了,那豈不是坐實了她們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嗎?不然後者豈會爲了她幾句話,便不殺格雷少將,並且放虎歸山?
若是她不開口,格雷少將則必死無疑,而她不會死——就像蘇牧最開始說的那樣,她可以繼續回到海軍部,做她的維多利亞上校……或是維多利亞將軍,這同樣是遂了蘇牧的願。
兩個選擇,無論哪一個,好像都在蘇牧的掌握之中。
現在的氣氛一度凝固而沉重。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維多利亞心中涌出一絲酸楚,嘴脣已經咬出了血跡。
她知道,自己和格雷必須得死一個。
“蘇牧…我求你,放過將軍,放過海軍陸戰的戰士。”
維多利亞最終還是妥協了,不過,她多提了一個條件。
反正都得死,維多利亞要用自己的命,換回更多戰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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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蘇牧點了點頭,“但是,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考慮清楚了。”維多利亞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不管你爲什麼要把決定權交到我手上,我都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說着,維多利亞緩緩朝格雷走去——她要去拿後者腰間的那把手槍。
那名送維多利亞過來的夜王軍猶豫了一下,湊到蘇牧耳邊:“將軍,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
維多利亞是真的沒有勇氣自殺,這名夜王軍在送槍的時候,便看見了對方眸子裡對這個世界深深的眷戀,對此,他並不感到意外,但凡腦子正常點的人,都不會想着自殺。
而蘇牧現在的所作所爲,卻是在逼着維多利亞自殺,以證自己的清白。
這對於一個姑娘來說,確實有些殘忍了,倒不如他來動手,讓對方痛痛快快的去。
“你是我們夜戰特種隊的隊長,我不會懷疑你的能力,但很多事情,你還需要學着多思考思考。”眼下除了他們這邊的三個人之外,海軍部的人都暫時失去了修爲,所以蘇牧也不擔心別人偷聽到他說話,他直接傳音道:“你覺得格雷真的會讓維多利亞死在自己面前嗎?”
這時候,維多利亞已經把格雷腰間的手槍取了下來,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將軍,我是清白的。”維多利亞最後說了一句話,便閉上眼扣動了扳機!
蘇牧搖了搖頭,背過了身去,似乎不忍看到這一幕。
啪!
——這不是槍響,而是格雷少將強忍着心肺傳來的疼痛,一巴掌把維多利亞手中的槍給拍飛了!
“我明白了!”夜王軍隊長恍然大悟。
蘇牧並非是想讓維多利亞死,而是在幫維多利亞逃脫海軍部的懲罰!
這姑娘敢開這一槍,用自己的命去換將軍和陸戰隊隊員的命,便足以證明她對海軍部的忠心,不管蘇牧說得再天花亂墜,都無法改變這一個事實,畢竟,話誰都會說,但這樣的動作卻不是誰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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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隊員和格雷承了維多利亞的救命之恩,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這姑娘上軍事法庭而不爲她說清呢?
更要命的是,維多利亞不是個笨女人,她遲早能想明白蘇牧這一層用意,而到那時,她還能把這個海軍部頭號大敵,當成自己的敵人嗎?
“蘇將軍。”克里斯蒂笑了起來,“我這輩子很少會佩服別人,你現在算是其中一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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