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洗澡水是用魔法放的。”
他笑了起来。
“你看。”她打了个响指,一小团火苗在空中出现,变成了一匹马的样子在他们面前狂奔。
“这是幻术?”他一手扶着浴缸,盯着那团火说。
乔治安娜让那匹马落到了他刚才脱的衣服上,那些衣服立刻就燃烧起来了。
“西弗勒斯是混血巫师。”乔治安娜惬意得玩着水说“他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巫师,迷信的说法是爱上了巫师的麻瓜会对她或者他忠诚,实际上却是反过来的,托比亚没有打她,却用言辞来伤害她,我发誓不会成为艾琳……”
“你想杀了我?”他将视线从那团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用你的火焰魔法。”
“你不相信有魔法?”
“听起来像是个疯女人的疯话。”他迷人得微笑着“你是怎么知道圣多明戈战况的?”
“有人告诉我了。”
“我问过米歇尔,不是她说的。”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是谁?”
“小威廉·皮特的导师,马姆斯伯里伯爵。”
拿破仑发出一声冷哼“这可真意外。”
然后他熟练的掬水给自己洗胳膊和胸部。
乔治安娜发现他胸口的癣扩大了,但是水依旧是干净的,并没有变成黑色。
“你相信诅咒吗?”她看着他胸口说。
“你相信这个?”他用怪异的腔调问。
“我的校长就死于诅咒。”乔治安娜看着他的眼睛“马拉的皮肤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想说因为恨我的人多了,所以我也得了皮肤病?”他平静得问。
“你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恨你呢?”她假笑着挖苦。
他忍无可忍般,抬起胳膊抱住了她,然后吻了她。
这个吻没有橘子味,反倒有种浓浓的苦涩,放再多糖都无法冲淡。
“我知道你说的对。”在结束了这个吻后,他无奈得说“但我需要人民的支持,他们支持我是因为我取消了十一税。”
“那你等着吧,他们有信心粮价会涨上去的。”乔治安娜没好气得说“你不可能进口够全法国吃的粮食。”
“你又错了,农村人会自己留口粮,而且也不拒绝吃黑面包和土豆,我需要担心的是城市居民。”他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躲开了那块有皮肤病的地方“还有难民和乞丐。”
“你太乐观了。”她撇着嘴说。
“我想修一条运河,从巴黎到第戎。”他自顾自得说“你将那条铁路从里昂修往第戎。”
“为什么?”
“等会儿再说。”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你想我了?”
她想拒绝。
“我都遇到过很多这种人,不论你对他们有多好,他们还是想着那个过去对他们不好的人,就像童话故事里,被父母遗弃的兄妹,他们在森林里遇到的女巫也许只是想好好款待他们,可是他们却把她给杀了,抢劫了她的财物,然后将它们献给抛弃自己的父母。”他在她耳边低语“莉莉抛弃了他,他还对她念念不忘,你想当那个好心救他,却被杀死的女巫么?”
“请别再说了。”她痛苦得说。
“留下来陪我,亲爱的。”冥王温柔得说道“别再想那个不知好歹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
利昂依旧微笑着“我明白你的心情,因为我也爱着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的心里也有别的男人。”
她不知如何回答。
“让我帮你忘了他。”他就像施魔法般,将手举到了她的眼前“闭上你的眼睛,公主。”
她听话得照做了,然后她被轻柔得放在了浴缸里。
“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利昂在她的耳边说。
“这样对你不公平。”乔治安娜低声说。
“我不在乎,请治愈我。”
她仿佛看见一头被兽夹抓住的猛兽。
它在冰天雪地中孤独得躺着,雪地上到处都是它流的血。
它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你的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她看着拿破仑蓝色的眼睛说。
“那天在法庭上你跟我说,那些士兵经历了几日激烈的战斗已经坚持不住了,渴望回巴黎休息,以至于不听从上级的命令擅自离队,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判决。”利昂苦涩得笑着“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如果我说不是呢?”
“那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他亲了她的嘴唇一下“我想休息了,迪娜萨德妹妹,你可以等会儿说故事给我听。”
“你还要就地解散他们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衣服烧焦后的臭味充满了整个浴室,闻起来难闻极了,但她不想用香水将这股气味盖住。
因为他们都不是旧贵族,常年不洗澡身上恶臭难闻,还要用香水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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