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前王室和教会的双重侮辱,当时英格兰的统治者已经变成了征服者威廉,也就是他带着卢修斯马尔福的祖先,一伙诺曼人,统治着英格兰。
当时的英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盎格鲁撒克逊部落组成,随着时间推移,一些大部落逐渐吞并了周边的小国,最后形成了以7个大国为代表的七国时代。
随着诺曼底公爵威廉在黑丝挺抓住了国王哈罗德,盎格鲁撒克逊时代结束。在圣伊迪斯所撰写的历史里,埃德加的母亲是埃塞弗里德,她是埃德加“合法妻子”,这样一来爱德华就不是“私生子”了。
“你们可真是选了个‘好地方’。”乔治安娜挖苦着说,然而好像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们下车后走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位于石阶上的供台,石阶上有个青铜雕塑,一个修女和一个天使一左一右匍匐在地上。
天使的手里拿着一株玫瑰,修女的手里则拿着一本书,乔治安娜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圣伊迪斯修道的地方刚好就是威尔顿,也就是传说中埃德加勾引修女的地方。
她看了眼波拿巴,他看着好像没有心情和她闲聊,于是他们跟着两位“信使”走进了小院边的一个小门,小门里有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小礼拜堂,里面点燃了蜡烛,将室内染成了肃穆的黄色。
如果说赎罪券是促成路德实行宗教改革,那么假借济贫,教区管事将孤儿们贩卖给工厂的行为也会成为新教的丑闻。
如果说多买赎罪券可以抵消自己的罪行,死后上天堂是一种谬论,那么送孤儿去工厂当学徒真的能学到本事么?
那些受害者不仅没有受到包括宗教教育在内的任何教育,并且没有受到任何谋生所需的职业知识,离开工厂时他们的精神道德和身体状况都不好,如果他们还是儿童时进入工厂是无知而纯洁的,那么离开时他们就是无知而腐败的,除去长年累月束缚在机械上的劳作他们什么都不会,更关键的是他们成年了,工厂主们不能以他们未成年成为剥削的借口,要他们继续干活需要给足额的工钱。
这些人长大了就没用处了,长大的童工们也不可能入伍,首先当兵必须身体健康,他们的肺已经被棉花给毁了,因缺乏锻炼四肢佝偻,面孔灰白而虚肿。一般来说他们只能去贫民窟之类的地方,至于他们谋生的手段,谁知道呢?
小威廉·皮特希望是孤儿们可以养活自己,减轻社会负担,然而现在他必须征召骑兵去巡逻,产生的社会成本反而更多了,并且伯明翰还因为《警察法案》产生了暴力骚动。
这些工厂主将自己和政府设立在了对立面上,促进经济的目的是产生就业岗位,在稳定的前提下牺牲道德,如果机械化让社会变得即不稳定又不道德,那么政府就会下令禁止,比如不让水力纺织机普及。
这对那些急于扩张的工厂主来说一道枷锁,他们想要挣脱,一如某些人扩张需要融资,发现《泡沫法案》碍着了自己的路,即便有了别的制度替换,他们就要把它给取消了。
毫无节制、为所欲为的工厂主有绝对的权力,甚至超过了国家的监管,而他们的野心是不会就此打住的,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政治权力。
马克思说过,资本只要有10%的利润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了100%的利润就会不惜感冒法律的风险,有了300%的利润就会使人甘愿犯罪,甚至绞首的风险。
可能他们不会像农神一样吃掉自己的孩子们,可是那些长大的孩子,一个个就像是戈雅笔下的农神,他们的时间被一只看不见的大口吃掉了。
亚当·斯密觉得市场调节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法国大革命检验出来了,面包这种必需品只会一直上涨,涨到脱离实际。而削价也是没有底线的,只要能让对手死,免费送一段时间,甚至贴钱,看谁财大气粗坚持到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形成垄断后可以随便定价,以前吃过甜头的人最后都是要吃垄断带来的苦头的。
更何况棉花制品的售价是它的原料价格的10倍,甚至是更高。
一旦做出了不利于他们的政策,那么工厂主们就会和曼彻斯特的工厂主一样,组织人闹骚动了。
她很欣赏华兹华斯的一句话,滔天洪水是因为经年累月的愚昧和无知积累起来的。
洪水到来是人力不可挡的,求神拜佛没用,因为根本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克洛诺斯的儿子从来不曾将没有痛苦的日子赐予凡人,财富来了又去,悲伤和快乐同样如此,时间的车轮会滚向每个人,甚至那些沿着轨道运行的星星。
有一天恒星也会死亡的,它们爆炸产生的尘埃会形成新的星星,以及人体的组成部分。
写下这首诗的希腊剧作家索福克勒斯曾经在他的俄狄浦斯里写过:停止悲伤,因为这些无可改变。
除了以不可动摇的力量去忍受痛苦和平静得接受死亡外,他没有提供任何逃避现实的办法。
人类的欢乐和幸福就像是树林,远的地方看觉得美丽,可是如果走进里面,美感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当波拿巴走进了那个小礼拜堂时,乔治安娜没有选择跟进去。
她和其他人一起静静等候着,就像是在等候末日审判书。
绝望与希望并存,她无法形容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虽然这种经历绝大多数人都不想要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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