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夏夜,天空繁星密布,然而就算是在乡下,也还是会有那么几盏灯亮着。
夜行昆虫扮演着和白天活动的蜜蜂一样,为植物授粉的工作,这些昆虫朝着人类制造的光源飞去,绕着路灯疯狂起舞。
这些光不似火那么灼热,因此无法驱赶那些虫子,也许那些虫子很奇怪,嘿,为什么这颗星星离他们这么近?
虫子也要靠天上的星星定位,新增的人造光源让它们偏离了原本的航线。它们晕头转向地绕着灯飞,不知疲倦,直到力竭而死。而那些在夜晚盛开,等着夜行昆虫授粉的花卉则失去了使者,它们没法孕育新的种子,如此一来种族数量就减少了。
这就是“光污染”带来的危害,波莫娜用魔法部仿制的熄灯器,将离别墅最近几盏路灯的光给吸走了,还给了那些可怜的虫子安宁的生活。
那几盏灯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反正麻瓜也不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散步。更何况她需要灯给温室里的植物光,别墅笼罩在黑暗中也有利于防御。
她打算在别墅外搭建点设施,这样就没那么容易入侵了。
“你在干什么,教母?”德拉科在窗边问。
“我在看书。”波莫娜将点烟器给收了起来,另一只手里举着一本《解梦指南》。
“外面那么黑,怎么不进来看?”德拉科问。
“满月!”她指着天上的月亮“多么美的月光。”
德拉科也抬头看着天空。
“我听阿斯托尼亚说你做了个怪梦。”德拉科说“你是因为那个梦变得举止奇怪了,还是你一直都是个怪人?”
“你跟你教母说话是这个态度?”波莫娜不敢置信地说。
德拉科身手矫捷地从窗户翻了出来,他一直都很有运动员的天赋。
“阿斯托尼亚给了我这个,她是什么意思?”德拉科将一本书递给了波莫娜。
“诗翁彼豆故事集?”她看着封皮上的书名念。
“那个麻瓜女人,一直叫我医生,我才不是那种把人用刀子划开的怪人。”德拉科说。
“啊~哈。”波莫娜懵懂地点头。
“这本书上巫师和跳跳锅的故事和妈妈给我念的不一样。”德拉科接着说“那个丑陋的坩埚不是该保护巫师摆脱那些举着火把和草耙的麻瓜吗?”
在15世纪早期,迫害巫师的行为已经在欧洲愈演愈烈了,很多纯血巫师对麻瓜的态度是任其自生自灭,帮助他们意味着在烧死自己的火刑柱下添上一根柴禾。
德拉科看的童话肯定是改编过的,阿斯托尼亚则给他看了另一个版本的。
“这里离帕多瓦大学很近,要不然你也去麻瓜医学院旁听?”波莫娜建议着。
“去麻瓜学校上学?不!”德拉科厌恶地说。
“从不同的角度你可以获取灵感,我今天就在麻瓜学校过得很愉快。”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把我改造成亲麻瓜派是吗?甚至还像书里写的那样帮助他们。”德拉科凶恶得说。
“或者是别的原因。”波莫娜拔高了嗓音说“这本书是给孩子看的,你想给你自己的孩子看哪个版本的故事?你小时候看的,还是现在看的?”
德拉科愣住了。
“清醒了?”波莫娜问“你之前的表现就像中了魔咒,德拉科。”
“阿斯托尼亚没给我施咒。”
“我知道,你只是乐得找不到北了。”
德拉科面露不快。
“我们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但你该知道,今天是满月,英国那边正在发生战争,你父亲有很多敌人,通过伤害你就能伤害到他,你需要保持警戒。”
“教父今早上跟我说过了。”德拉科冷静得说。
“你们俩别光顾着玩,我们过段时间就会离开,到时候保护阿斯托尼亚安全就是你的事了,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入院的?”
“是的,教母。”
“你还有别的问题?”
“你们在忙什么?我能不能帮忙?”德拉科问。
“我想你不能,德拉科。”波莫娜无奈得说。
“为什么不能?我可是治疗师!”
“是实习治疗师。”
“你们去的地方很危险吗?”
波莫娜无法回答他。
“那个麻瓜女人的儿子,他是个默然者,你们要带着他去你们要去的地方?”
“你是马尔福家唯一的孩子,德拉科……”
“我不是孩子了!”德拉科愤怒得咬牙切齿“你们不需要跟以前那样护着我。”
“没错,你不是孩子了,阿斯托尼亚是你的责任,你要保护她。”波莫娜严肃得说道“就像你爸爸保护你和你妈妈一样。”
“还有哈利波特的父亲,詹姆波特。”西弗勒斯站在刚才德拉科所在的窗边,他已经脱掉了那身黑色的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依旧古板得将衬衣第一个扣子给扣着。
“你什么意思?”德拉科看着他教父问。
“你们现在是在躲藏,我想你知道哈利波特父母的故事,你想同样的事在阿斯托尼亚身上发生?”
德拉科没有回答西弗勒斯的问题。
“别让我们失望,德拉科,你至少要做得比波特家好。”
“是的,教父。”德拉科严肃得点头“我明白了。”
“我有事要和你教母谈,你可以离开了。”
德拉科转身向别墅的正门走去。
“我听说你做了个噩梦?”等德拉科走远后,西弗勒斯问。
“我梦到吃阿斯托尼亚做的菠菜饺子,梅林的胡子,她放了多少奶酪和芝士。”波莫娜假笑着说。
“你被吓哭了。”西弗勒斯打量着她。
“不会再发生了。”她摇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只是一个梦,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西弗勒斯说“你和哈利波特不一样,他逢人就说自己做了个什么怪梦,我想除了黑魔王没人会对他巨怪脑子里想的东西感兴趣。”
“噢,所以你对我脑子里想什么感兴趣?”
“我说过我喜欢你动脑筋的样子。”西弗勒斯优雅得假笑着。
“这是达西先生对伊丽莎白说的。”波莫娜气得无气可生。
“那你觉得现在的所作所为是经过妥善思考的?”
她迷惑了。
“比起你一个人瞎想,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正巧我读了弗洛伊德的书。”
“所以你就打算拿我当实验对象?”波莫娜不敢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