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亲自送暮成雪出宫,用的是郡主的宫车,特制,华贵,威风凛凛,前呼后拥。
暮家人在门口迎接的时候都看呆了,怎么是常远亲自送回来,还是用郡主的规制?
这是又晋封了?
常远恭敬的扶着暮成雪下来,淡淡扫一眼暮兆丰。
“侯爷,好久不见,您似乎又糊涂了几分。”
暮兆丰一脑门的汗,上次常远来就和他不对付,这次又是一见面就呛白,他也是无奈的很。
江南月上前,一边往常远的袖子里塞银票一边问道:“常公公,这是何意?”
宫内消息守的严格,家里女儿没回来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江南月一见这架势就知道算计失策,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咱家是奉帝后之命送王妃回府,顺带……宣个旨。”
宣个旨是顺带……暮家人一脑门的汗,赶紧派人将暮老夫人请出来。
暮兆丰猜想的暮成雪一定又是做了什么天大了不得的事情,巴巴的看着暮成雪,指望她给个解释。
谁想到暮成雪就一施礼,丢下“乏了”俩字,抢先就要进府去!
有过前车之鉴暮兆丰自然不敢拦,自己陪着常远,好半天才瞧见暮解语等人的马车慢慢悠悠的回来。
这是常远特意安排的,进宫要搜查,出宫也要搜查,他就让人将暮解语和暮修容扣在门口搜了半个时辰,丢尽了脸不说,迟到现在才能到家。
暮解语一下车,眼泪夺眶而出,江南月扑上去,母女俩凄凄惨惨流了一会儿眼泪。
陪着进宫的丫环急忙捡着要紧的事情说了几件,江南月听的脸色青白交加,都不知是生气好还是高兴好。
暮兆丰一听平王和暮解语的婚事有门,顿时乐的合不拢嘴,那些受的小委屈直接被他扔到一边去了。
常远满眼的鄙夷,盯着门口瞧了一会儿,问:“怎么暮老夫人还未出来,这位身份不高,架子倒是不小。”
暮兆丰乐呵的还没回过神,只说了一句:“老夫人年纪大了自然慢一些,常公公且请再等一等吧。”
这话没毛病,可语气不对。
常远脸色拉下来:“咱家记得早年和师傅一起来魏武侯府宣旨,那时候老太君还在,子时过后,夜色正浓,十二月大雪的天气,老太君一品诰命朝服,齐齐整整,不过就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怎么着,现在这位暮老夫人,比当年的老太君架势太要大吗?”
常远口中的老太君,指的就是前任魏武侯府的老夫人,即便自戕死时,也不似一般女子白绫上吊,而是毒药穿肠过,穿着朝服端正的坐在正堂之内,丝毫规矩都不会错一分。
此言一出,风忽然冷了一分,暮兆丰暗自叫苦。
“常公公误会了,我母亲浅眠睡得早,今儿个身子又不爽利,所以动作慢了一些。”
暮老夫人如何能和当年的老太君相比?那位是名正言顺的老太君,现在这位……说是李代桃僵都不合格。
常远冷哼:“是吗?即便是在今夜之前,王妃也是县主的二品诰命,你母亲身无诰命,为何不等王妃回府?”
太监一较真,那是点滴错误都是可以放大了说。
暮兆丰下意识的就想拉暮成雪解释,一伸手才想起来,暮成雪早就已经离开,这会儿哪里还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