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昭冕一步站出来,因为免了跪,所以只是拱手为礼。
“臣弟领旨,三年时间,足够了。”
声音并不大,但是他用了内力,整个大殿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些大臣鸦雀无声,一个个不敢说话,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男人,正陷入狂喜之中。
那个人是暮兆丰。
暮兆丰藏在角落里,他原本今日并没有参加宫宴的资格,但毕竟是魏武侯,又是暮成雪的父亲,所以皇帝私下派人通知他,让他在适当的时间藏在角落里,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很激动,非常激动,他赌对了!自己的女儿以后会是皇后,他会是国丈!
他整个人打着哆嗦,望着大殿正中的人,平王曾经是他最看好的,如今却是最孤独无依的一个,因为那些个朝臣虽支持他,却没有一个领头的人。
领头的江家,并不在今日的邀请之列。
他上前走了一步,想要站出去,想要主动给御昭冕跪下,做第一个表达自己忠心的人,可才迈出一步就感觉膝盖一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声清脆作响,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也许大殿正中那些人是听见了这清脆的一声,也许是因为最终屈服,渐渐的有大臣站起来以后重新下跪,对着御昭冕行稽首大礼。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最后满殿的人都跪下了,就连暮成雪都微微屈身表臣服状。
整个大殿里只站着一个人,那就是平王,平王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满地的人头,再看一眼自己的父皇,眼底的怒火和怨恨毫不遮掩。
这是他的耻辱,这是他的耻辱!是他的父皇,联合所有人,给他的耻辱!
“凤阳,跪下,若不然,就离开京城吧。”
天启皇帝不耐烦再等,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耐心的人。
御风阳终于跪下,偌大的未央宫,全部臣服在御昭冕的脚下。
慈宁宫,杜太妃听着小太监的回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闵嬷嬷问道:“你说我这么做是错还是对?”
闵嬷嬷安慰说道:“娘娘您也是没有办法,当初先帝去的仓促,若无陛下继位稳住朝局,只怕如今一切都不一样。”
杜太妃长叹一口气说道:“国赖长君,我不得不让尚儿登上这个位置,可我当时确实没有想过,有一日要将这个皇位拿回来。”
闵嬷嬷给杜太妃的腰部多垫了一个靠枕,说道:“可陛下想过,陛下感念娘娘您的养育之恩,又如何可以再抢了那个位置而不还?更何况,陛下的心从来不在此。”
杜太妃眼底流露一丝哀伤:“可冕儿的心亦不在此啊,若是能选,谁愿意将整个江山扛下来?”
闵嬷嬷心里跟着一紧,知道再劝慰亦是多余。人生如此多的难以抉择,迫不得已,若能选,谁不愿意恣意生活?
临近子时,当晚的宫宴才结束,所有人都以为此次宫宴会提及的关于南疆使团此次来历的事情没有被提及,反而发生了那么大一个惊天的事情。
今夜的京城注定是不眠之夜,萧清河回到房间,只一瞬间就发现了不妥。
屋内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他立刻警觉四周找了一圈,却只在床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今夜不出门,明日心想事成。”
字迹再普通不过,到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就能写出来的那种,纸张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完全就是最寻常的澄心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