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相丞的的语气很是冰冷,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曲老夫人,一点忍让的意思都没有。
曲老夫人多年作威作福惯了,虽说曲相丞现在比昌平伯的声威大,但是由于曲相丞一直谨小慎微,很少对人疾言厉色。
尤其是这个嫡母,一直维持着孝子的姿态。
这么赤裸裸,毫无收敛的与大房硬怼,毫不顾忌曲老夫人的颜面,还是头一次。
一时间,曲老夫人坐在那里,完全失去了反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曲然也挑了挑眉梢,倒是没有想到向来怯弱的父亲怎么突然硬气起来了。
上一次升官距离现在并不久,即使是有景王从中提携,也不可能升的这么快。
那就是说他心里已经很明白,继续的忍让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或者说做官到了这一步,孝道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联想到曲相丞上一次和大房打赌,这是准备今天借着这个由头,将分家这件事执行到底了。
想到这里,曲然眼神里闪过了然,心里明白,今天是任谁都救不了大房了。
毕竟若是曲相丞一意孤行的话,整个昌平伯府还真的没有人能跟他抗衡。
她思索的时候,沈如月的大脑也在快速运作着。
她不是个傻的,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论如何,她毕竟是曲老夫人娘家的侄女,能嫁到曲家也是仰仗着这位姑母。
虽然之前由于曲然的嫁妆问题与曲老夫人有了嫌隙,但是沈如月心里明白,她现在本身受到曲相丞的厌恶,若是再失去曲老夫人的扶持,那么之后的日子会过得屡步为艰。
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之后,她上前挽上曲相丞的手臂,“二爷,安哥儿的事情,确实是被诬陷了。可是……”
她说着看向跪了一地的婆子们说道,“若不是有人在大嫂面前嚼舌根子,她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想法?说到底,是有人在恶语中伤啊。”
说话间,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从曲然身上扫过,轻声说道,“二爷,定是有人发现了大嫂心里的波动,所以故意挑起事端……”
“母亲!”
曲然听到沈如月开口,就明白她想什么。
听到这里,已经很是分明,不需要继续听下去,再加上方才那个眼神,曲然已经没有隐忍的必要了。
她一脸悲愤而不解的看着沈如月,又喊了一声,“母亲,最初你与父亲定下婚约,我是任性胡闹过。
但是事后我都想通了,也都改了,母亲怎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呢?现在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要往我身上甩锅?
就算我再任性妄为,怎么可能妄议父亲的子嗣血脉,诬陷自己的生身母亲,还差点害死安哥儿?母亲,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曲然说的声泪俱下,一双眼睛红红的,双手更是紧紧的将曲靖安抱在怀里,眉目之间全部都是哀伤。
曲靖安也环抱住曲然,仰着小脑袋说道,“姐姐不哭,母亲只是处于一家人和睦的想法,所以才想帮大伯母说话,并不是真的想说这件事是你设计的。”
不得不说,曲靖安人不大,但是脑子转动的相当快,说话也是快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