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深地看了眼容凛,面上显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容凛,你第一次说要娶她的时候,朕只觉得你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现在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
“是,小然对臣很重要。”他没有任何的磕巴,回答的直截了当。
“你说的这么直接,就不担心旁人知晓,被人抓在手里成了把柄吗?你应该知道,有软肋的人,很难成大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向容凛的眼神有了明显的探究。
偏偏容凛好似完全没有察觉,直直的对上了皇帝的眼睛,笑着说道:“皇兄和臣是兄弟,知道了也无妨。至于成大事……臣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皇兄守护疆土。
臣弟相信,臣弟在外为皇兄守护疆土的时候,皇兄也会保护好臣的家人,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臣弟才能安心的为皇兄在疆场厮杀。”
这番话全是发自他的肺腑,也是他希望皇帝能听懂的部分。
可是皇帝只是细细的打量他一番,心里到底听进去多少,没有人知晓。
半晌之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今天是除夕岁宴,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还是去仁熙宫一起给太后问个安,然后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晚宴究竟如何。”
“是。”
无论皇帝转圜话题的方式如何的生硬,身为臣子,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绕回去。
不是没有那样的能力,只是尽量的保存自己而已。
容凛跟在皇帝的身后,看似一脸的淡然,但是不停地注意周围的环境。准确的说,他在看暗中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越是往仁熙宫的方向走,他越是心惊,也是心凉。
他自认为与皇帝一起长大,且不说镇守边疆的事情。单说他们一起长大,之前皇帝还没有称帝之前受到的刺杀,基本上都是他在挡刀。
单说皇帝对他却丝毫没有信任可言,这一次的设计,摆明了是想要他的命。
内心很是无奈,想说些什么,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到了仁熙宫,他跟着皇帝对太后行礼,然后又向皇后行礼,最后笑着说道:“臣今日能进宫与皇兄共度岁宴,实在是臣之大幸。”
“容凛说笑了,你是朕的弟弟,和朕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共度岁宴的。”皇帝笑着看向了太后,“母后,方才朕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如嫔,因为景王府的事情,她被皇后责罚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简单,却将所有人都囊括了进去。
换句话说,他是想看看太后在这件事的态度。
太后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之后才看向他,笑着说道:“她们年轻人的事情,哀家年纪大了,分不太清楚。不过哀家觉得皇后身为中宫之主,教训一个嫔妃算不得什么。”
四两拨千斤的话,似乎她完全是站在皇后的角度,至于曲然的问题,在太后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说着视线扫过皇上,又将坐在下面的嫔妃挨个扫视了一番之后,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皇帝身上:“皇儿,这后宫的人儿娇艳,那如嫔也确实俏丽。
哀家理解,可是皇后的身份不一样,他是玉瑾的母后,后宫的主人,跟旁余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太后将矛盾集中在了皇后和后宫女人的身上,似乎是担心皇帝因为宠爱其他嫔妃而冷落了皇后。
这样的态度让皇后很是受用,也让皇帝无法怀疑太后的目的。毕竟像太后这样的身份,关系帝后的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是正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