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卫家对吕布就没有什么好感,并州世家在吕布入主并州之后的惨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这样的人进入了河东之后,对于河东的世家来说才是最大的灾难,若是知道攻打河内的杨奉是并州之人的话,河东定然不会坐视杨奉攻破河内,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有河内在,河东在面对并州的时候就多了一层保障。冀州境内,张燕亲自率领六万精锐,与袁绍大军对峙,相比于冀州军而言,张燕麾下的黑山军在精锐程度上有所不如,但是胜在占据地利和人数,张燕的后方就是黑山军的大本营,多的不说,十万兵马还是很轻松的,而袁绍带来的只有三万兵马,纵使再精锐又能如何,难道三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人?但是深知先登死士厉害的张燕并没有选择和袁绍硬碰硬,在并州的支持下,张燕已经拥有了两千骑兵,这两千骑兵,皆是由飞骑训练而成,加上最近并州派人为战马装上马镫和马蹄铁之后,骑兵的实力大涨,张燕也敏锐的发现在冀州军的骑兵之中,同样装备了马镫,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了,昔日白马义从的惨状,他可是知道的,这两千精锐的骑兵,也是他和袁绍周旋到底的底牌,他得到的命令是在冀州拖住袁绍的大军,令袁绍无暇发兵河内。相比于拥有冀州和青州大半的袁绍,黑山军的底蕴还是太薄了,面对旷日持久的战争,最终吃亏的只会是黑山军。面对固守不出的张燕,袁绍也是颇为无奈,出征半月以来,袁绍听从谋士的建议,示敌以弱,但张燕却是不上当,始终不于冀州军正面交战,这也让军中的床弩没有了发挥的地方,攻坚之时,床弩的作用很小,最多只能起到让敌人震撼的作用,他要的是一战平定张燕。得知河东使者贾逵到来,袁绍急忙接见。见礼之后,贾逵拱手道:“素闻冀州军精锐,今日一见,果然是强悍,卑职佩服。”袁绍面露笑意,看向贾逵的目光也是和善了很多,笑道:“贾大人从河东而来,不知所为何事?”“邺侯,如今并州军占据河内之地,难民之事若是被并州解决之后,极有可能进犯河东之地,箕关虽然险要,但是并州军却有数万之众,以河东一郡之地对战并州,恐怕凶多吉少,卑职此次前来,乃是受了王太守的命令,请求冀州派遣大军驻守河东,抵御并州兵马。”帐内谋士闻言,议论纷纷,河东之地的重要性,在座的谋士没有不知道的,河东不仅仅富足,更是能够阻挡来自兖州的威胁,若是能够占据河东之地,对于冀州的意义重大,但是河内为并州占据之后,想要发兵河东,却是变得极为困难。袁绍轻咳一声,见众人安静之后,缓缓道:“贾大人,本侯虽然有心解河东之危,但冀州内有张燕逆贼作乱,河内更是有并州上万兵马,本侯亦是有心无力啊。”“邺侯,晋侯狼子野心,天下共知,河东之地,何其重要,若是因张燕,而坐视河东之地落入并州手中,难道邺侯就不想据河东而平定长安,河东富足,若是邺侯能够拥有河东,何愁不能进而攻占弘农、雒阳,河东上下亦是仰慕邺侯久矣。”袁绍闻言极为意动,河内和河东对于冀州的重要不言而喻,若是能够将河内和河东占据,也就堵死了并州向外扩张的脚步,若是任由并州占据河内之后攻打河东,则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这些年并州展现出越来越强的实力,令袁绍很是忌惮。“主公,贾大人之言虽然有理,但张燕为祸冀州多年,乃是心腹大患,若是不除,大军出征之际,再次霍乱冀州,后方不稳,大军如何能胜?”田丰道。许攸见此,急忙上前道:“主公,张燕乃是疥癣之疾,而并州军才是心腹之患,与并州军相较,张燕兵力虽多,冀州只需上万兵马便可令其不敢妄动,若是并州军稳固河内河东之地,进而攻打冀州,主公该当如何?”“驻守荡阴的乃是并州大将张辽,荡阴虽然称不上地势险要,却是进入河内的必经之地,纵使攻下荡阴,张辽率兵镇守朝歌,虽有数千兵马,却能令大军不得寸进,届时若是张燕突然杀出,冀州岂不是危矣。”田丰据理力争。武将上首的颜良闻言面色通红,当日在襄阳城外,他可是败在了张辽的手上。“邺侯只需派遣一员大将率兵镇守张燕,即可令张燕不敢妄动。”贾逵拱手道。沉默良久之后,袁绍却是不能下定决心,命人将贾逵安置在军中之后,再次与谋士商讨对策,以许攸为首的谋士极力赞同攻打河内,毕竟冀州和并州积怨已久,任由并州占据河内和河东之后,实力隐隐间已经超过了冀州,这才是最令袁绍不安的地方。而以田丰为首的谋士则是支持攻破黑山军,荡平威胁冀州的贼寇。一直保持沉默的逢纪,突然道:“主公,可攻打河内。”“何以如此说?”袁绍疑惑道,但是在冀州,他最为信任的便是逢纪。“主公破张燕不过是举手之劳,只需派遣兵马镇守张燕,不使其妄动即可,待主公扫平河内、河东之后,何愁不能破张燕?至于说河内的并州军精锐,但并州军骄傲自大,主公只需小败一场,便能令张辽大军溃败。”逢纪缓缓道。袁绍点了点头,逢纪所说的他自然明白,那就是一直没有动用的床弩,这件东西是足以左右一场战胜胜负的利器,本来是想着留给张燕,一举将张燕击溃的,放到并州军的身上,似乎也是不错的,这些年来,冀州与并州的交锋之中,始终是处于弱势的,以至于面对并州之时,麾下的谋士有些缩手缩脚,他也需要一场大胜,来证明冀州是比并州要强的。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