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幼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中。
两个婆子这才架起杜音容向后院偏僻的佛堂去。
因为家中并没有什么虔诚的礼佛人,佛堂在侯府只是个摆设,与祠堂建在一起。
平时连打扫的人都很少去,十分冷清破败。
杜音容一路哭叫,疯迷凄惨的模样全府上下都瞧见了。
转眼到了佛堂,一个婆子踹开门,将她给推了进去。
佛堂里冷冷戚戚,一尊佛像正立其中,佛像前有个被老鼠啃了许多破洞的蒲团,供奉的香案上只放着干硬发黑的贡品,残香插在香炉内,七零八落。
杜音容瞧着那樽大佛,像是突然顿悟,尖叫一声就朝外跑:“我不要在这里!”
可她回头的时候,佛堂的门已经落锁。
两个嬷嬷在外听着她哐哐的砸门声,没什么好气儿地开口:“杜姨娘,你就老实在里面呆着吧!也算是在佛祖面前为你死去的儿子送行。”
杜音容咒骂着:“贱婢!我是老爷的侧室啊,你们岂敢这样对我!”
婆子讽笑道:“杜姨娘,什么时候老爷宠爱您,您再拿身份教训咱们,如今您被老爷嫌弃,可就别把身份当回事了。”
话落,二人不再理会杜音容的咒骂,去柳幼卿那里回禀了。
柳幼卿正在核对夜昭阳的丧仪,因为传闻夜昭阳得罪了太子,下人报的丧仪一切从简。
她瞧着也没什么需要添改的地方,便将流程表给了来送的仆人:“行,就照着这个来吧,切记低调行事,不要张扬。”
仆人双手接过,恭敬地应声后离开,正好与来回禀的两个婆子遇上。
听得婆子的汇报,柳幼卿颔首:“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