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皇帝几乎是夜夜宿在后宫。
除了每月固定去皇后那儿的日子,不会行那欢好之事,其余时间都在熹妃宫里红烛帐暖,夜夜春宵。
听得他们这些个没根的人都觉得虚。
太医院的人劝了几次,让皇帝少行房事,也劝不动。
只有御膳房的补膳与太医院的补药轮着来,撑着皇帝的身子。
这些药进了肚子,当然有效,可也都是一时之效,经不住皇帝日日损耗。
郭公公最是明白,皇帝的身体日渐虚弱,恐怕迟早是要出乱子的。
不过,他一向奉行谄媚顺从,断不会出言相劝,劝了也是吃力不讨好,何苦为难自个?
皇帝将被揉皱的宣纸团成团丢在一旁,而后端起瓷盏喝了一口。
在药味满溢的沉默中,御书房内又恢复了惯常的安静,刚才因桂嬷嬷之死掀起的波澜过去,了无痕迹……
他们不知,之前发生的所有,都通过桌上熊猫模样的“摆件”,传入了夜芷言眼中。
虽然惹怒皇帝对他们并无好处,但能看到皇帝被气成这样也是舒心。
毕竟他对阿宴那样不好,若他不是阿宴的爹,她早就翻脸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这层不被皇帝重视的血缘关系,正是束缚顾辞宴困于皇城的枷锁,也让她不能在他被欺负后报复回来。
眼下,也是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