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押的北冥女子很快被两个士兵押了上来。
她已有四个月身孕,肚子微挺,顾辞宴的兵还算优待她,看起来没受过什么刑罚。
她自称阿朵,见了夜芷言就急忙跪下,为自己丈夫请求,用不甚流利的大梁话道:“夜神医,我听丈夫说,您的哥哥是夜大统领。您和夜大统领说说情吧!我丈夫他真的,不是奸细!”
“那个镯子是我在街上随便买的,和我丈夫无关。是,是我太思念他了,才想着寄物思情。我把镯子放在他身边,他的腰带放在我枕边。就好像我们天天在见面一样。”
她扶着四个月大的肚子,满脸羞涩。
夜芷言一愣,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顾辞宴当初执着向自己要东西的样子,她也本着实用的意图给了他小夜灯。
顾辞宴他,难道也是想寄物思情?
夜芷言脸色微红,轻咳两声:“卖镯子的人长什么样?是他特意给你推荐的这个镯子吗?”
阿朵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看上的。他长的高高胖胖的,人很朴实,家里是捡玉石的,是个手艺人。”
听描述,不像是唐世朝。
夜芷言有些疑惑和失望。
阿朵又道:“不过那天我睡醒后发现镯子不在枕头下,放在桌子上了。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以为是自己放错了,就没有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怀疑,开始疑神疑鬼,摸着镯子总感觉轻了不少。但看纹路什么的,又是原来的……直到我丈夫出事,我才能确定镯子是被掉包了,可怎么就会有一模一样的一个镯子呢,夜军医?”
夜芷言知道她的意思,玉石这种东西基本不会有重复的纹路,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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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夜芷言笑着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会去找夜大统领和顾主帅帮你们说情的。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阿朵感激跪下:“夜军医尽管说!只要能救我丈夫,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只要回答我一些问题就行了。比如你们的国师,还有北冥信奉的神明。”
阿朵长松一口气,立即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夜芷言。
阿朵说完,夜芷言哑然失笑,原来东亚文明都是共通的。还是那一套君权神授,龙是天下至尊。
只是北冥的神明稍有些不同罢了。
夜芷言大概知道怎么做了,让士兵送她回去。
临走前,阿朵还央求夜芷言记得帮忙求情。
夜芷言向她承诺等大战结束后会去找顾辞宴说情,阿朵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次日下午,大风骤然而起,黄沙滚滚。
顾辞宴骑在大马上,不得不抬袖遮住眼睛。
看来还是让言儿说对了,北冥挑在这个时候对战,就是想利用这股风沙。
夜见尘也暗觉大意,当即对妹妹刮目相看,夜见尘没有多想,说出心中所想:“看来果然还是言儿更了解唐世朝。”
顾辞宴听闻这句话,当即黑了脸,在心里给夜见尘重重记上一笔。
顾辞宴观望天色,判断风沙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随即下令:“伏地!等风沙过去。”
众将士没有张嘴吃风沙应声,而是默契地集体趴跪在原地。
原站如松的身形稳如爬山虎一样钉在原地,大军阵型没有丝毫混乱。
风沙很快就过去了。
北冥士兵的军阵也露出了真面目。
夜芷言站在瞭望台上,将北冥的人马看地一清二楚,这才惊讶地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耍花招。
——北冥人马很少,还有好多轻伤兵。
无论人数体量,远比大梁少的多。看来哥哥说的没错,北冥伤亡果然比大梁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