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青年愣了愣,摇头道:“然后柳主事就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小人每次叫他都要重复叫十来回……心事很重的样子……最后,就、就是刚刚,柳主事突然对着东边猛磕头。”
“……”席云飞听得一头雾水,重重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昏死的柳三叔,额头乌青了一大片,都磕出血了,最可怜的是,眼角还时不时的有眼泪流落,也不知道该是多么悲痛的事情。
“二郎?”门口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席云飞转头看去,原来是木紫衣追了过来,正一脸担心的望着屋内的情况。
刘氏揽着哭得喉咙沙哑的花婶,见到木紫衣来了,便招手道:“是紫衣啊,快来安慰安慰你花婶,唉……”
木紫衣与下沟村一众的关系很要好,要知道平阳公主和她都住在后院,平日里时常都有走动,久而久之,大家已经把她当成了下沟村的一员……准媳妇儿一般的存在。
花婶哭得眼睛都肿了,抬头朝木紫衣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是收不回目光。
刘氏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询问,怀里的花婶突然神情剧变,猛的转过身子,小跑到柳三身边,抱着丈夫,抬头朝席云飞央求道:“二郎,送、送你三叔,回、送回家……”
席云飞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还是先把人送回席家庄再说,正要吩咐印刷坊的人帮忙。“咦?”那个跪在地上的管事惊疑道:“长得好像啊!”
席云飞闻言,好奇的朝他看去,却看到他直勾勾的盯着木紫衣……身后的一道倩影。正是河东柳氏来的大才女柳如是。
席云飞没好气的瞪了那管事一眼,知道这个家伙以前是画春宫图出身的下流痞子,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耻,什么像不像的,知道人家是谁吗?
“河东?”席云飞刚要开口呵斥,陡然神情剧变,再次转头朝柳如是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旦脑海里有了某种想法,总觉得……真的长得好像。
席云飞难以置信的收回目光,朝躲躲闪闪的花婶望去。
讲真,花婶虽然平日里打扮简朴,但真要品评起来,一句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肯定不是恭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花婶总是将自己晒得黑黑的,而且也不喜欢穿红戴绿。
可是,此时此刻,席云飞……难以置信……这世上相似的人何其之多,但那股子神韵,却非血亲无法传承……难道?
席云飞懵了,再加上花婶的反常举动。回想起平日里她对木紫衣和李婉玥都是一般疼爱,就像对自己家的亲闺女一般,时不时的还会帮二女盘发纹眉,都是一些母亲与女儿的闺中乐趣,花婶总是乐此不疲。
母亲?女儿?柳三叔也姓柳……席云飞突然有个荒唐的想法……而且那柳如是与木紫衣和李婉玥年纪相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