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神秘金属门,顺着走廊来到大厅,夏尔拿着报纸落座主位。
“店门锁好了,约书亚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伊莎贝尔坐在右手边的第一位,双目失明的她总是习惯当做眼睛还很健康,抬起头看向夏尔道:
“暂时没有事情,等他醒过来就好了,不会等太长时间。”
夏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这也算是见证了一位普通人拥有神秘力量的过程。
仅仅是约书亚当时痛苦的样子,就已经可以感受到那种非人的折磨。
以他的性格,能够抛去礼节和面子,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嘶吼,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不过……我“约束者”的身份从何而来,是原主本身就是一位使徒,还是因为我身上的秘密?夏尔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从复生开始就一直纠缠自己的噩梦,还有身上那厚到能改变皮肤颜色的无数图案。
夏尔更倾向于后者。
自己的使徒身份,大概率是自己身上的秘密带来的。
呼……这处地下建筑的用途依旧未知,现在看来,我身上的秘密也很多啊,还有已经死去的家人,埋掉我的人万一回到案发现场,发现我的墓空了,还有追捕我的人……夏尔微微摇头,心思完全不在手中的报纸上。
慢慢来,一件一件解决,就算没有这些事情,人总要活下去吧……他平静地想着。
沉默许久,夏尔收拾掉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擦燃火柴,习惯性点了一颗烟卷,开口问道:
“‘哨兵’的代价,就是约书亚的身体会一直加速衰老下去?”
他回想起白天时的场面。
伊莎贝尔头也不抬地回道:
“不是简单的衰老,是枯竭,如果他打算继续攀登,成为八度使徒甚至更高的层次,代价也会越来越多,也不再仅是身体枯竭那么简单。”
“但我也不清楚具体的细节,每条路需要警惕的危险都不同。”
“就像我选择的‘无痕者’,在诡异的音调中成为九度使徒后,我昏迷了三天,这是因为‘无痕者’的仪式更多作用在灵魂,‘哨兵’更多的是身体。”
“这也是我认为约书亚不会昏迷太久的原因。”
说到这里,伊莎贝尔微微抬头。
“这些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夏尔一怔,吐出一口烟气,在镶嵌宝石的纯金酒杯里弹了弹烟灰,耸了耸肩。
“我忘了。”
伊莎贝尔愣了一下,没有理会这个失忆的男人,而是淡淡地说道:
“我的酒不是用来熄烟的。”
呃……夏尔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
蓝色烫金花纹的绒布上,地下建筑中残留的酒杯极尽奢华,但三人都没那个暴发户的心思。
约书亚觉得太俗了,伊莎贝尔则完全不感冒这些老古董,只有夏尔偶尔会拿来当作烟灰缸。
但酒杯里装了酒,这的确是个意外。
“呃……”
“咳咳……”
低沉的咳嗽打破了突如其来的尴尬,约书亚脸色略显苍白,站在走廊出口笑看着桌旁的二人。
“感觉怎么样?”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
“这就是你第一步需要学习的,控制灵压,以免被教会的人发现,就算你有着虔诚的信仰,一但被记录在册,也会陷入无休止的监视之中。”
伊莎贝尔详细地向约书亚解释着一名使徒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明白。”约书亚点着头,“那该怎么成为一名八度使徒?”
伊莎贝尔露出鄙夷的神色,语气轻描淡写:
“当你发现,你的身体已经糟到不能再糟的时候,就是九度使徒的极限了。”
“你需要新的配方,对于‘哨兵’来说,还会需要更多更稀有的材料。”
“这个过程可以被加速,一是经常动用能力,但动静太大很容易被教会发现,二是冥想。”
冥想?一旁的夏尔突然傻了眼,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合着自己根本没必要酗酒?
“冥想?”约书亚低声念叨,“我知道这个,哲学课程中,我的老师有教授过。”
“不,不是那个意思。”
伊莎贝尔摇着头。
“使徒的冥想是通过灵性去思考一样事物。”
“什么事物?”约书亚紧跟着追问。
话音落下,伊莎贝尔张了张嘴,顿了几秒钟后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解释道:
“我无法向你形容那件事物。”
“举个例子。”她拿起酒杯,“这是什么?”
“一个酒杯。”约书亚肯定道。
“假如这个酒杯不存在,假如世界上就没有酒杯这种东西,也没有任何可以盛装液体的事物,也不允许有任何盛装液体的事物与结构,那我手中的是什么?”
面对伊莎贝尔的描述,约书亚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