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中如火的骄阳辉映下,几粒猩红刺目的血珠子飞溅起老高,一团瘦皮猴似的绿衣人影打着旋儿,病病歪歪地转着步子,伴随着他那毫无章法的手舞足蹈,茅草像给狂风刮过那般东倒几根,西歪几株。
通的一下沉响,武文涛压倒几根茅草,身子右侧扑落到地下,骨碌碌地一翻身,爬了起来,左手把p228手枪插回枪套,右手举起吊在胸前的AKM冲锋枪,目光似箭一样射向三点钟方位,深草东摆西晃,一看就有人在里面快速地移动着。
眸子里闪过一抹杀光,他枪口往三点钟方位一送,砰砰砰的一连串节奏感极强的单发速射,犹如死亡大爷跟前的乐师一样敲响了那个敌人丧命的鼓点。
哎呀的一下尖厉的惨嗥,拖得格外的悠长,倒倒伏伏的茅草丛中,依稀地露出一个身材瘦矮,单绿色军服,解放帽装束的森顿军士兵,摇晃着瘦不拉几的身子,歪歪斜斜地退着步子,像是一条腿吃了子弹,要倒却一时间倒不下去。
“倒不下去是吗?来,大爷帮你一把。”武文涛呵呵一笑,一扣扳机,哒哒哒的一组长点射过去,那家伙剧烈抽搐的身体噗噗噗的飙射出数道血箭,重重地仰跌下去,压倒了身后的一大片茅草。
哒哒哒,嘟嘟嘟,啾啾啾,咻咻咻,连发射击声,子弹破空的尖啸声,不绝于耳,一束束子弹夹风带火地倾洒而来,武文涛周遭的茅草被打断好多根,飞扬起一蓬蓬残枝败叶,他恍若未见,放眼望向他之前走过的那道缓坡,这个时刻,竟然冒出一群群森顿军士兵,叽里呱啦的嚷叫着,鼓噪着,顺着那道缓坡冲下来。
“难怪战斗素质这么衰,原来是这群土鸡瓦狗。”武文涛一看来的都是些送死的二货,压力骤然减去不少,杀机却海啸那般冲腾而起,蓦然间,一束子弹咻咻咻的掠过他头顶,又一束子弹啾啾啾的扫断他旁边的几根茅草。
他咯地一咬牙,刷地抬起枪口,对着山坡上蹿动中的几条绿衣人影就是哒哒哒的扫出一个扇面,迅即转身向左侧飞身鱼跃,纵出两米多远。
山坡上两个朝下飞蹿的森顿军士兵身体吃了子弹,哀呼号叫着,齐齐向前扑跌下去,一个骨碌碌地翻着跟头,像滚石头一样滚下山坡,另一头横着身体向下滚落,身体每翻转一周,地面的泥土花草上面都要染印出一幅红不棱登的泼墨画,滚出十来米远后,撞到一株小树上,停了下来。
咕咚的一声,武文涛身子压倒一片茅草,扑落到地上,一眼瞥见不远处的草丛间有一块长满苔藓和杂草的大石头,他隐藏在骷髅头面具后面的嘴唇微微咧开,随即手脚并用像一只巨大的穿山甲,缓缓地爬向那块大石头,茅草根部的缝隙很大,因此他几乎不用碰动茅草就能向前爬动。
武文涛刚才经过的山头上,一个高头大马,粗腰圆臂的森顿军士兵,抱着一挺通用机枪,嘟嘟嘟的朝坝子里武文涛可能出没的草丛倾泻弹药,他紧绷着一脸黝黑的肌肉,一口七长八短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边倾泻弹药,边呀呀的吼叫着。
嘟嘟嘟,钉钉钉,一粒粒热气腾腾的弹壳跳出抛壳口,当当当的散落到他脚下,顷刻间,他脚下的地面落满了弹壳。
一棵枝干粗,叶片大的芭蕉树被拦腰扫成两半截,飞扬在空中的几片大芭蕉叶给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将一只备用弹匣插进卡槽,武文涛侧身蹲在大石头后侧,给冲锋枪换好弹匣,心里暗暗叹道,靠,这群二货打仗只能塞炮眼,追踪的能力倒是厉害的不行,老子一路人并没留下多少痕迹,他们竟然能追踪到老子的形迹,看来老子是低估了这群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