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森,不,我不能,我不能。”
她仿佛被击中了要害一般,低低的惊呼起来。
戴森继续往下说,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
“别犹豫了,去拿枕头。静静,你说过他个头很小,你常说你可以像咬花生壳那样咬掉他的脑袋,蒙住他的脸往下压,持续五分钟就搞定了。”
“阿森,求求你!”
“他这个人已经废了,死了,你做的不过是让他死得更彻底些!”
这次哭声大作。
痛苦和微弱的抗议,通过三千里电话线传了过来。戴森很耐心,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上面闪过一辆车驶过时的前灯灯光。万籁俱静,悄无声息,他端详着燃烧的烟头。
“阿森…”
戴森听着,静静在电话那头哀求,但他心意已决。
“我已经明说了,静静,你曾经无数次诅咒他死,现在是你的机会。每当我们快乐的时候,他的阴影就会出现。”
“可他是一个人…是我丈夫。”
“我只知道王树根是个该死的家伙,就是这么个东西,永远是这么个东西,除非你现在就采取行动。”
戴森不再说下去,用沉默来表达他的烦躁和恼火。等到再次开口时,他的口气变得更加强硬。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静静。”
“阿森。”
电话那头的静静尖叫起来。
“阿森,别挂电话,求你了,阿森,失去你,我会自杀的。”
“那就照我说的做。”
“行,行,什么都行,可是我好害怕。我需要你在身旁,我需要你抱着我。”
“很快,很快了。”
他这才安慰她。
“阿森,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发抖,他打我时把我的脸都打肿了,要是你能看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