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这一跪,就直接跪到了天色将暗。
原来今儿个不知怎么回事儿,新帝竟是单独将夏大人留下了。
因着是先皇大丧,这几日官员都在吊唁。
连带着夏宁泽这些日子也有些忙,每日都是等着夏大人一同下朝回府。一路上两人正好问问时事。
谁知道今儿新帝竟是连他一块召进了宫。
他这一路颤颤巍巍,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难道是他的不世之材掩盖不住了?还是他……
哪里触怒了新上任的少年帝王?
这一路心思转了无数次,只吓得自己满头大汗,也没猜出个结果。
谁知道到了御书房外,发现他爹竟是在门外站着。
“爹,这是怎么回事儿?”夏宁泽还是头一回面圣,这一腔热血都有些发凉。深怕是哪里得罪了少年皇帝。
夏大人眼中盛着几分不安:“暂且等着吧。”
新帝白日里忙登基事宜,忙完还要跟着众人给先帝入殓停灵。
明日还要给大行皇帝招魂,需要五位高官衮冕服,呼唤三声皇帝的名字,然后将衮冕服扔下。会有人负责接着衮冕服,然后放在皇帝的遗体上。
再之后还要准备一颗玉珠,需要太子亦或是新帝亲自将其放入大行皇帝口中。
夜间还要批阅各地送来的奏折。
这么忙了,新帝竟是还要召见他,召见他也就罢了,召见他这儿子做什么?一芝麻官,进来提鞋都不配。
夏家两父子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直到雨都停了,御书房的门才轻轻推开。
陆公公跟在新帝身后,少年帝王从继位起,浑身气息越发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