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难怪文化人的心里都脏!
大侄子同样追着表态,“我最近都在休假,还是我陪你吧!”
般弱正要说话,脸颊被烫了下。
那是一只淡奶油色的小猪玻璃瓶,小巧精致,周璨给她的生日礼物,般弱用来做手摇奶茶,简直对它的颜值爱到不行。来人弯着腰,贴着沙发靠背,伸出一只手臂,用热乎乎的玻璃瓶逗着女友,“我猜这里还没开饭,给你做了姜撞奶,填填肚子。”
“周仙仙!我化妆了!”般弱不满戳他的脸,冰冰凉凉的,“花了我的妆,你想死吗!”
她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不说一声啊?”
“两个小时前,给你个惊喜。”
周璨又伏低了些,手背别过她的脸,微微用力,俩人额头相抵,他用皮肤探了探她的温度,“嗯,退烧了,看来姐姐有听我话,乖乖吃了药呢。”
旁若无人的猖狂。
说话之际,周璨眼珠微动,撂了下情敌,笑得风骚,“哟,您两位今天又挖我墙脚呢,真是辛苦了。”
周璨段数高了之后,基本都是兵不血刃干掉情敌。
般弱埋头,解决姜撞奶,几勺下肚,暖得四肢都懒洋洋了起来。
周璨看了她嘴角半天,遗憾地说,“你吃东西怎么都那么干净呢,我想捡点吃都捡不到。”
“咳咳咳——”
师兄们从旁经过,亲近拍了拍周璨的肩膀,“老人家都在呢,年轻人收敛点。”
周璨应是,笑着脱了外边的羽绒服,螺甸紫织锦缎的对襟唐装,坠着一圈珊瑚刻梅竹双清,身腰合衬得漂亮,他散漫支起长腿,顶起了一片色泽富丽的如意花纹,耳边同样系了一枚长长的玉穗,摇荡起来,如同一尾灵动白雀在黑发里穿梭。
般弱连连看了他好几眼。
自从周璨跟她到处下墓后,穿的就很少讲究,基本是裹了严实后扛着她就跑,冷不防看他这么讲究老式,像是旧王朝里的贵公子。
“……嗯?”
周璨伸出手指,戳她的脸,“换了身皮,就认不出你小老公了?”
他很喜欢口头占她便宜。
般弱认真赞同,“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畜生。”
周璨噗了一声笑了,大大方方把她搂紧怀里,同她咬着耳朵,“难得小畜生穿得这么漂亮,今晚给姐姐亲手脱,好不好?”
小绿茶装模作样摸他的手串,当听不见,“这达洛天珠不错。”
看着咋那么眼熟?
周璨挑眉,“哦?这个?我在老爷子手边捡的,本来只是想拿起来玩一玩,老爷子非要我拿回去,我只好盛情难却了。”
年轻女友狐疑看他,“你这一身唬人行头,不会都是从老爷子身上扒的吧?”
对方冲她一笑,“你猜?”
般弱默了,老爷子这一招臭棋走的,真是让他晚节不保啊。
汤教授生日会的下半场,周璨跟在般弱的身边,同一众大佬谈笑风生,尺寸拿捏很是游刃有余,让人忘记了他过分年轻的面孔。
般弱被他搂着腰跟人聊天惯了,没察觉出什么区别,旁人则是暗自心惊。
他们承认,周璨曾经作为国际巨星,影响力遍布全球,但学术圈跟娱乐圈向来有壁,周璨纵然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也还达不到跟学术泰斗平起平坐的高度吧?
怎么看起来这一群大佬跟拉家常似的?
还约好下次去吃烤串?
众人咂舌不已。
等般弱应付完老师的生日会,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弟弟狡猾,仗着年龄跟厚脸皮的优势,滴酒不沾,反而是般弱闲得无聊,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啄了几口,脸颊熏红,被他抱上了副驾驶座。
弟弟倾过身给她系了安全带,勾了勾她嘴角,“你先睡吧,到家我叫你。”
般弱放心昏迷,浑身暖烘烘,好像滑入了一片温暖的海岸。
“啪嗒。”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下巴被人弹了下。
般弱陡然惊醒。
“到了,下车。”
周璨撑着手臂,懒洋洋看她,那弹着她下颌的两指还不安分逗弄,“看你睡得这么好,不如咱们今晚就在车上睡了?”
般弱瞪他。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小畜生的心思,他好几个月前看了一条车震的新闻,若有所思,盯着她看了好久。
般弱就像是后头有鬼追一样,飞快弹开安全带,又嘭的一声关上车门,率先回了小洋楼。
啧,哄骗失败。
周璨耸了耸肩,开进车库,拎了钥匙,不慌不忙跟在她后边。
般弱并没有进去,她正在弄指纹滑盖,弄了半天都没弄开,气恼地捶了手,周璨在她身后闷笑,抬手搭在她的脖子,肩膀抵着她,轻易就滑开金属盖,录了指纹。与此同时,他偏头咬开了般弱绑发的青绿丝巾,毛绒绒的漆黑花苞散了大片。
般弱嘟囔了一句,“都要天亮了,让不让人休息的啊。”
但她转头,见他红唇叼着一方千里青绿江山,眼波含情,身段风流,金魄翠玉般富丽明艳。
男孩子故意勾引起人来,真是要命的。
般弱踮起脚尖,用力咬住他的唇肉,周璨疼得闷哼一声,却纵容她的为所欲为,他弓着腰热烈亲她,伸手推开了指纹锁,待他们如胶似漆挤进门缝之后,又用肩胛骨顶住玻璃门,他大半身体折落下来,阴影完全笼罩了般弱。
他们脚踝碰撞着,逃过了月亮的追捕。
般弱手指抓他的耳朵,感受到温度逐渐攀升,她取笑他,“不愧是练过舞蹈的,这腰折得靓。”
周璨早不是那个初次被她折磨得哭了的小男孩,他得心应手极了,捻着她腰间软肉一路往上,指尖顶着那一枚尖尖的扣搭,暧昧回应她,“我还会跳指尖舞呢,姐姐今晚要不要观赏?”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般弱反手把他摁在沙发边。
周璨长手长脚,背脊舒展,斜斜靠着一侧的扶手,他敞开双腿,眼睛被般弱的青绿丝巾蒙住,任由女友乱七八糟作弄他。
然而周璨等了半天,腿都支麻了,这家伙还在咬牙切齿解他的盘扣,又禁不住逗弄她,“姐姐吃东西怎么这么费劲呢?手不行,不是还有牙么?”
女友不服气,“我吃不了,你也别想吃!”
周璨深以为然。
于是他摩挲着她的手腕,抓住指尖,放到盘扣,低沉的嗓音淹了水,“看好了,我的如意扣是这样解的。”
这厮没有穿内衬的习惯,般弱解开一颗,他就显露一分,大胆又放肆地挑逗她的欲望。
般弱好奇抚摸他腰间的一块神秘刺青。
“你跑了周家大半个月,就为了纹这玩意儿?”
周璨顿了顿。
“怎么,不好看?那我洗了。”
周家牛鬼蛇神多,规矩也多,当个掌门人还得从头到脚捯饬一顿,换做之前,周璨根本没有耐心跟他们周旋,但现在他想得开了,不就是做个表面功夫么?
想要到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点,他在般弱身上撞得头破血流后,深刻体会到了。
般弱唔了一声,“倒也不用洗,挺好看的,留着吧。”
她似乎察觉到他那热情背后的假象,戳了戳他的皮肤,“你是不是不太高兴?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难得见你被人收拾。”
周璨:“……”
周璨吐了一口气,将浓密的发茬埋在她的肩窝里,“也没什么,老爷子这一次病重,是故意服了毒,就是为了拿捏我的软肋,逼我对周家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
“那你开了吗?”
周璨沉默片刻,又自嘲笑了笑,“开了一点,我也没想到,我是那么缺爱的人,那么一点的虚情假意,就把我这个小蠢货哄住了。”
他也不敢把手弄得太脏,怕她真不要自己。
般弱是个没有道德感的家伙,有时候很难理解人类又爱又恨的复杂羁绊,她摸着弟弟的伤心狗头,“你这个意思,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别人丢你一块糖,你也不想有没有毒,也不管脏不脏,你就吃了?”
圈住她腰肢的手掌紧了起来。
他低了声调,“那我能怎么办呢?如果当初出生的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或许他比我讨人喜欢,或许……”
唇齿潮湿,是煨烫的姜糖又融化了,她扶着他的耳朵,压着他的脚尖,热热地进来,毛毯滑落下去,摩擦过腿边的皮肤,周璨敏感弓背,同时绷紧手臂的肌肉与血管,心甘情愿吞咽了命运带来的动荡与仇恨。
他的眼睛也是湿的,看不到她,但对她的呼吸与体温了若指掌。
是姐姐吧。
任性娇气又温柔的姐姐。
他拢住她的光滑背脊,眼底仿佛划过一片波澜壮阔的海面,从昏暗过渡到明艳,身体颤得不行,他的世界也在风云动摇。
周璨失神地听她说,“不是我喜欢的周仙仙,我早就跑了,哼!再说丧气话,我日哭你信不信!”
他嘴角微扬,“我信,信着呢。”
这一晚过去,俩人有了新的默契。
周璨时常也会感到不安,但渐渐变得沉静稳定,他知道没有什么是能永远掌控的,他只希望在她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活泼胡闹的小男孩,这样他哭了之后,她还会叼块糖哄他。
他脾气坏,毛病也不少,但他已习得分寸,放得下身段,想要长长驻守在心仪女孩的眼前。
般弱的生日快到了,师姐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过。
般弱:“不如一起吃个全虫宴庆生?我知道有个地方很不错的,当地是墓葬大村,老板娘跟我很熟,还能打五折!”
师姐:“???”
这妞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隔天师姐再找般弱商量时,手机里传来一道清凉带笑的男音。
“师姐,今年不用麻烦你们庆生了,我带我对象玩个大的。”
旁边则是隐约传来师妹的抱怨,“我是想玩个大的,可是我没想上天啊,周仙仙你个神经病……”
般弱跟周璨同时考取了飞行执照,开了一架私人飞机去硬核兜风。
他们在万米高空的日落里,俯瞰人间。
落霞四处逃逸,海域荡起万片碎金,你伸一伸手,指尖都凝着辉煌的回忆。
周璨还给她办了一场难忘的露天小型演唱会。
男人开嗓温柔,前奏也空灵悠长。
“夏日的雨水,没药的香气。我参加的,是怎样的庆典。”
“满月的冠饰,黄金的琴弦。你看向我,是怎样的意志。”
海边篝火映照着年轻的眉眼,白衬衫也兜满了傍晚的冷风,他弹着钢琴,手指灵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赏心悦目极了。般弱兴致勃勃举着dv,绕着他跑动,她扎着马尾,胎毛乱飞,头顶戴着一对黑色小恶魔牛角,红光在夜里爆闪。
而在她脚边,小黑猪同样戴着大一号的发箍,它没有音乐天分,撅着小屁股在刨沙,仿佛里面有一座奇妙宝藏。
般弱绕到钢琴前,从男友的嘴唇拍到眼睛。
长睫毛犹如惊醒的蝴蝶,他与她四目相对。
气氛无形焦灼。
周璨手指重重压着键,琴音忽然急转,一改之前的静谧,他更是酣畅淋漓爆了歌喉。
“你是娜芙蒂蒂是至高崇拜是不可攀折的天梯!”
“我紧闭双眼,等你束缚!”
“你是娜芙蒂蒂是绝对欲望是不可幽禁的神庙!”
“我张开双唇,求你主宰!”
极致的爆发与宣泄,周璨手背的青筋震颤抽动,但气息竟然丝毫不乱,完美展现了舞台怪物的天赋。
而般弱听得口干舌燥。
周璨松开肩胛骨,又缓了下来,水波般的嗓音在般弱耳边流荡,仿佛是对情人的哀求。
“在庆典结束之前。在日落之前。”
“娜芙蒂蒂,带我远走高飞。”
“在庆典结束之前。在日落之前。”
周璨又抬起了眼,这一次睫毛热得湿了,粼粼波光。
他用眼神示意,让她走近点。
般弱掌控镜头,为了拍摄的质量,慢慢靠近他。
周璨又等了三分钟,般弱还没过来,他想了想,嘴角挑起一抹坏笑,于是般弱只看见镜头里他踢了踢腿,有什么飞了出去。
等般弱意识到那是他的鞋,镜头已被一只大掌笼罩。
周璨弯腰亲她的嘴,般弱下意识使出踢腿技能,他显然也没想到浪漫时刻她会干这个,失去了防备,俩人双双扑街。
般弱穿的是编织镂空的小背心,冷不防栽进沙坑,领口灌满了砂砾,连嘴巴都遭了罪,她使劲呸出沙子。
周璨见她这副狼狈样子,好气又好笑,他伏在她上方,撑着一侧手肘,挪开dv,把录像关了。
“伸出舌头,让我看看,别真吃了。”
般弱难受,老实张嘴。
周璨镇定自若,手指探进去,擦着舌尖,给她清理嘴里的沙子,然后就是她的头发跟背心。等小绿茶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她已被他扣住了腰,毛线背心像盛夏的花苞一样卷到了脖子,又被紧紧压了下去,她两条腿完全没有逃跑的空间。
他压着微颤的气音,在年轻爱人的身体中,在她潮湿发丝缠绕的耳畔,唱完了最后一句。
“娜芙蒂蒂,挚爱长留身边。”
这一次,日出之前,我终于抓住了你。
“小雪糕姐姐,这是我们的第十年。”
你与我的第十年,风暴已经停止,小男孩曝晒在晴空之下,不再惧怕成长与时间。
周璨贪婪与她双手紧扣,耳尖微红,难得孩子气地宣布。
“未来二十年,三十年,很久以后,周仙仙会一直棒下去的!”
在庆典结束之前。
在生命日落之前。
他和他的娜芙蒂蒂姑娘拉钩起誓,约定永不分离。(记住本站网址:<a href="https://www.zeyuxuan.cc/">www.zeyuxuan.c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