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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凶案(1 / 2)

因之前行围时验尸露过一手技惊四座,于是展昭被第一时间请了过去。

等赤王这边的人得讯赶到,展昭仍蹲在地上兢兢业业地检验。这次验尸并不似上回那般神,看一眼摸一下便寻到死因症结揪出凶手。这一回展昭验得很仔细,因不能剖尸,他只能从头到脚都细细验察,尽可能不存半点错漏。而地上躺着的尸体一共有三具,故而废了他不少时间。

三个死者,耶律宗徹俱认得,都是自可汗登基后就主动投诚的耶律皇氏族人。虽说算不得耶律宗释的左膀右臂,但可汗一派与赤王一派倾轧,本就举步维艰风声鹤唳,如今又死了他们的人,怎不叫剩下的胆战心惊?故而有人已开始窃窃私语,弄得坐着等结果的可汗心烦不矣。

这次宫主萧紫桓没出面,而是派两个少宫主全权处理。

小戚跟赤王来得晚,坐了下首的客座,而紫瑾则当仁不让,坐在那主座之位。只见他以手支头,看似倦乏,眼睛却始终不离不远处的展昭,注视着那人抿着嘴角谨慎仔细的模样,唇边不自觉勾起曲弧,荡出一抹浅笑。

好容易等展昭验尸完毕起身,他揉了揉似有些蹲麻的腿。刚想向众人讲述一下情况,就见紫瑾一摆手,说了句“不忙”。接着丢个眼神给一旁候着的宫婢,那宫婢立刻托起一木盘上前,木盘上放着一个注水铜盘与一块白洁布巾。到得展昭跟前,宫婢半跪在地,道:“请公子净手。”

展昭不想浪费时间,于是飞快净了手,刚擦干。又见一宫婢过来跪下,奉上一杯茶盏。

展昭脸色一沉,对紫瑾那贵奢做派十分不喜,遂道:“我不渴,我们可以说这起凶案了吗?”

紫瑾笑了,起身慢慢踱至展昭近前,附耳轻语道:“不急在一时。那杯中的是生泡的糯米水,听说可去尸气。要不是这紫婵宫无人懂验尸,我可舍不得让你碰那些腌臜之物。”

展昭没好气道:“尸体尚未腐烂,何来尸气?你请展昭前来,到底是想查清这三人死因,还是借机戏弄展某?”

紫瑾心中委屈:不解风情的木头,好心当作驴肝肺。面上则收了收嬉笑,严肃道:“那就请展大人说说你的验尸结果吧。”

展昭略微组织了下语言,才道:“这三人死因想同,死亡时间相近,皆是出自同一人手笔。致命伤皆在脖颈,推测是用毫厘粗细、四寸左右的长针贯穿颈侧刺破主脉导致血液倒流心肺,窒息而死。这也是为何我们能见这三人口鼻处都有血迹溢出。此外两人身上无明显伤痕,死前也不见挣扎痕迹,唯独一人左臂骨折,膝盖淤青。因而我推断这凶手极可能是这三人熟悉之人,才能趁人不备,先杀两人,最后那人见状欲逃,被凶手折断手臂,迫跪在地,以同样手法杀之。”

耶律宗释眼中凶光跃动,不耐道:“是谁杀了他们?”

他才不关心死亡过程如何,他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潜伏在紫婵宫针对他。他不认为今日的事与两日前祭坛上的中毒毫无关系。隐隐地,他总觉得这些事都跟赤王一行脱不了干系,但若说是赤术布的局,又不太像是他的风格。

视线来来回回在赤王这堆人里扫视,眼中的怀疑毫不掩饰。

展昭望之,忽而发笑。“谁杀的人,展某不知,但窃以为可汗陛下似乎怀疑错了对象。我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凶手极可能是三人熟悉之人,才会在无防备下被猝然击杀,所以可汗与其怀疑赤王的人,不如在自己这找找有没有哪个居心叵测的变节者吧。”

说完竟率先扬长而去,赤王一行也紧随其后丢下一张张冷嘲热讽的嘴脸跟着走了。独留下可汗耶律宗释气得满脸涨成了猪肝色。

“可汗……?”耶律格多罗硬着头皮上前请示示下。

“查!凡是跟着朕来紫婵宫的一个都不能遗漏,朕倒想看看,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背叛朕!”

可汗那厢鸡飞狗跳,赤王这里凝重之色却也未削减半分。耶律宗徹知道展昭的推断没有问题,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说当初下毒是为了挑唆他二人相斗,那今日杀人又是为何?古轸不是笨蛋,同样的计谋他不会中第二次。

第二天又有人死了。只是这次死的不是别人,竟是可汗贴身总管兼智囊耶律格多罗。而死亡手法竟与前一天三人一模一样。

可汗耶律宗释勃然大怒,再也坐不住了。在几个心腹地鼓动下向宫主萧紫桓要求即刻离宫。

然黄金杖遍寻不到,萧紫桓自然不可能同意放人离去。双方争执半天,不欢而散。

结果第三天,整整死了一屋子人。

原来昨夜怕再发生暗杀之事,于是耶律宗释将他麾下所有人集中分配到三间屋子轮番休息并彼此监视,以防那混在中间的贼人轻易得手。哪知,今早醒来一看,整间屋子的人死得悄无声息,死状与前两日如出一辙。

一屋子横尸刺激并挑动了可汗的神经,里面有他器重的重臣,亦有得力的亲信,还有不少大内跟来的侍从、侍卫。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可以在悄无声息下将一屋的人灭杀干净?恐惧侵蚀了这位帝王的理智,让他只觉脑中一片混乱,甚至有股凉到心底的后怕不断在他椎骨上反复碾压。

今日死的还是他的嫡系,那明日呢?死的难道不会是他吗?

一旁戴着半边面具的辛夷突然走近耶律宗释,不解道:“陛下,这不对啊。如果照那展昭所说,凶手就在我们之中,那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贼人不可能动手。就算动手,总会有动静。而且我们就在旁边的屋子,也不可能一点响动都听不到。陛下,事有蹊跷。”

耶律宗释脑子纷乱,但亦能感觉到这蹊跷。辛夷的疑问无疑也戳中了他的怀疑,令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自己为何会蠢到相信那个展昭?他本就是狡猾多端的宋人,一向偏帮赤术,对他这可汗毫无恭敬。如果他是在欺骗他,明明是赤术的人暗中出手,他却挑拨离间让他怀疑自己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辛夷问:“陛下,那这屋中的尸体如何处理?”

耶律宗释正在气头上,随口敷衍道:“按前两天的方法。皇族贵戚尸体运回,其余的就地掩埋吧。你处理吧。”

辛夷领命而去。

而耶律宗释却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恼,竟恨不得将那骗了他的展昭碎尸万段。

“展昭,你竟敢骗朕!简直罪该万死!”耶律宗释咬牙切齿仰天怒吼。

头脑一热,早把紫瑾对他的警告丢到脑后。他命侍卫统领乌克渤召集剩余所有大内近卫,接着带着人一路杀气腾腾地冲向了展昭所住的客房。

此时天刚亮,展昭克己复礼惯了,便随稳定作息早早起了床。白玉堂还未睡够,忽觉身边凉了一块,本能揽臂将人一勾,拉到怀里抱了个满怀。展昭枕在那人胸膛上,微微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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