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混混交代说：‘这个倒是不难，花一文钱就可以让集市上算命代写家书的落魄书生把便签给他们念了’……”
“那怎么通知混混们取钱？”
“嫌犯招供：这次任务一共有三笔好处费，他们得到的方法都是每完成一步，便签上就写明让他们到哪里去拿钱。起先他们也不信，生怕其中有诈，但是两次操作下来，居然真的都得到了丰厚的好处！因为他们按照便签上列出的地址准能找到藏匿报酬的地方，而且全是现银，跟银子隐匿在一起的还有要求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是每次去取钱的地方都不一样，而且都是只有钱没见过人……”
“我们当时出于义愤都想着要一次性将他们全部缉拿回来，等到审讯后知道他们如何获取报酬，才想起，我们为了将他们全部逮住已然闹了很大动静，所有煽动滋事的混混都被抓了，已经无人可以去取最后一次报酬！大家惊觉‘打草惊蛇了’……因此失去了顺着线索顺藤摸瓜抓住幕后主使的机会……”
老一联想到从秦王别苑回将军府和去三阳川路上遭遇伏击的经历，若不是太常引封印解除、感到自身受到了威胁而出手消灭了那些杀手，他们必死无疑！
“这些人虽然不敢露面，但指使人作乱的时候一定在暗中盯着进展和佣金是否被取走，还有官府的一举一动！另外帮忙念便签的书生也是值得怀疑的对象：那是通过读取便签了解整个煽动计划内容的知情者！按照郁郁不得志、穷酸文人生怕麻烦找上身的正常逻辑：知道了有人组织混混跟官府做对，而且让混混们做的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事儿；但凡读过书认字儿、有是非观念的人，只怕是碰上一次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所以要尽量避免第二次，若是有第二次就会主动到官府来举报了；可是那个所谓的代笔写信的书生并没有这么做。你们事发当日及往后数天可有带着混混上街，再见过那算命识字的书生在集市上出现过？”
“这点上将军也考虑到了，并且跟你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为何我要大白天的装作不干正事，易容变装的跑到大街上来无所事事的晃悠，以及为何要请各位到大牢来告知原因……只有混迹市井、装作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劣迹斑斑才能让暗处的敌人放松警惕、这样更有利于我了解情况、寻找线索。”
不等李铁拐和独眼龙表态，宁八却开口“原来你也是官府的人？在帮着官府做事？”
老一对于宁八提出的问题有心理准备“宁八兄弟你可还记得敌国蚁兵进犯我国，朝廷先后在中卫和三门峡与之进行了殊死搏斗，利用天时地利击溃了敌国的僵尸蚁兵，避免了灭国之灾？”
“当然知道！”
“你眼前的这两位兄弟就是那些不惜牺牲自己，保家卫国的战士中的幸存者，朝廷在他们阵前悍不畏死拼杀的时候就承诺要给他们的家人养老送终，要授予他们英烈的称号……可是朝廷颁给他们家属的抚恤金却在运到此地之后不翼而飞了……”
“我是为了彻查此事，找出‘窃国者’才会来到秦地的……你若不信可以问问眼前这两位兄弟，跟他们情况相似现存于世的还有不到百人，我也可以带你去见见他们。”
宁八听完老一的介绍，对眼前的这一瘸一瞎肃然起敬！低头沉思片刻“之前是我太冲动了，以为你骗了我……宁八这半生，最恨被欺骗！失敬失敬……”宁八喉结动了动，明显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说“若先生不嫌弃，宁八愿意加入你们的调查计划，贡献我的一份力量……你看我天生就是一副叫花子样儿，好在跑的比较快，打听了情报什么的都不需要伪装，本色出演……”
老一一拍宁八的肩膀“兄弟我看好你，而且你不是白白为国家做事，我可以给你申请经济上的补助……”
宁八听了老一后面的半句话，原本刚刚露出喜悦之色的脸明显往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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