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黑不黑、白不白、分不清是夜色还是暮色中又骑马爬坡行进了几个时辰。两个传令官已经得到后面越来越频繁的禀报,有些军士的坐骑马匹已经因为疲惫开始出现暴躁不安和拒载拒绝前行的症状,想要请示一下将军,是否可以做个短暂停歇,给马匹稍作补给。
两个传令官看看自己坐下,马匹行进间渐渐低下的脑袋、嘴角渗出的白色吐沫,也开始焦躁不安的喘着的粗气,他们知道马儿确实是需要短暂的休息和补给……但是前途未卜,将军与前面的两位大人没有下达任何命令,那么服从就是天职……
于此同时,小一正在跟老一和老蔡描述自己记忆中对于第三座吊桥以及这道关卡的情形。
小一说:“这第三道明哨当初通过的时候就感觉甚是诡异……”
老一和老蔡异口同声问道:“怎么说?”
“不知这位是山寨寨主从何处淘换来的‘高人’、似乎是会些法术,善于阵法,给我们放行的过程也是相当的诡异!”
“话说那一日,我们的车队行至此处,当时的天光比现下还是要明亮一些,于是我挑开车帘对着当时貌似就无人把守的关卡行了礼,问道‘此处可有人把守?我们是受雇上山承接工程的施工队,烦请大人查明身份后给予放行……’”
“就在这时平地起了一阵妖风、飘飘忽忽间视线里冒出来了一个人形,着白色长衫、带着面具;昏黄不明的天光下,这张用于跳大神儿而涂成花里胡哨的鬼面显得尤为刺眼。”
小一一边说,一边回想起:那鬼影凭空出现,一直飘到了车队前方才止了步,透过面具上眼睛处的两个黑洞扫视着车队,继而盯着小一,突然开口,声音瓮瓮的:“奉劝各位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干活,除此以外别打多余的主意!”那面具人的声音虽然只能听个大概,却透出明显的威胁意味来。
小一微微一笑,用一贯的随和把自己伪装起来,躬身打招呼道:“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又盯着小一和身后的车队看了一会,突然冷笑了声,“好自为之……”
当时凡是听见这面具人说话的人,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小一眼前似乎突然起了一层水汽,随后那面具人就突然变得透明、转眼消失了!风中有一个远去的声音随风飘散,却仍旧是威胁的语气:“记住,守好本份!不该听到的不该看的,都闭目塞听!”那飘忽的魅影似乎没什么兴趣留下给小一透露任何信息,随着水汽消散而消失不见;然后第三道吊桥在没有人操作的情况下自行落下,算是放行,让欧阳的工程队通过。
小一当时经过此处曾经特别留意刚才那个面具人停驻的地方,低头看时就见地面上有一个水印儿!小一蹙眉,又盯着那水印看了两眼,心下疑惑,“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遁术,又是一种装神弄鬼的伎俩!”但也告诫自己“不得不防”!因为自打从三阳川回到秦地,小一羞愧与自己曾经对于玄学、术法的无知,曾经利用晚上的时光进行过数月的恶补,所以也算是记下了一些这方面案例。
就在小一跟老一和老蔡讲述曾经的感官体验时,他微微侧过脸,眼角的余光扫向前方地面——不分昼夜的风卷起地上的沙砾从空中掠过,划拉的人脸麻麻的、本能的起了层鸡皮疙瘩,突然起了雾,让前方空无一人的花岗岩山路突然增加了迷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