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什么?
余笙眨了眨眼,故意思索了半天,让孙瑞芳等无比焦躁时才开口:“所有。”
“什么?”孙瑞芳没想到她口气如此大,瞬间破了音,变得又尖又细起来:“余笙,你当我傻吗,如果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了,那我就更没有跟你谈判的余地了!”
余沫的过往,是她如今手里仅存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你觉得你现在有跟我谈判的余地吗?”余笙反问,顺便提醒了一下她:“知道这些事的不止你一个,你害怕孙家倒闭,陆佑天应该也很害怕自己人到中年被逐出公司吧?”
“不如你猜一下,他面临你这个情况的时候,会怎么做?”
余笙这话好似一壶开水,让孙瑞芳醍醐灌顶。
陆靳行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连自己的叔叔都能下得去手,何况她,这些东西在她手里一文不值,若是真能换半个月的安稳,让她把公司股份转移出去,那么……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其中的利弊孙瑞芳便分析了个明明白白,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向曾经这个多看一眼都不屑的余笙低头。
“我在咖啡馆等你。”
“不必了,你直接来静安居吧。”余笙现在已经下了床,大腿有些软,应该是昨天坐机车太久导致的,她不想出门,更何况孙瑞芳今天会带一些东西过来,为了防止她留别的小心思,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那端,孙瑞芳一哽,她没料到余笙居然会如此小心谨慎,不情不愿的应下:“我一小时后到。”
余笙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沉思了片刻后才给陆靳行打过去。
陆靳行正在会议,余笙的来电让他阻止了底下人的汇报,接过电话冷肃的声都柔了两分:“醒了?”
“嗯,孙瑞芳一会要把有关我母亲的东西都拿过来,”余笙磨磨蹭蹭的挤着牙膏,声也跟着温吞,她现在有点忐忑,明明已经想了那么多年,可临到关头时,还是免不了害怕,“那个,陆佑天他最近,在干什么呢?”
别看她方才在孙瑞芳面前底气十足的,实际上她也就是狐假虎威,唬一下孙瑞芳。
“他?”陆靳行微眯了眼,锐利的视线扫过在场心怀鬼胎的股东高管门,合上了笔记本转身朝外走,待回了自己办公室才到,“最近在临市开发新项目。”
陆佑天不亏是个老狐狸,同他在总部明里暗里斗了近半年,发现自己愈发得不到人心后主动请缨去了临市的新项目,想在那边做出新的业绩,培养自己的人脉。
“哦。”余笙听完点了点头。
两人拿着电话各自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陆靳行打破了僵局:“兰嫂做了你爱吃的灌汤包,让刘小鱼给你揉揉腿,我开完会就回去。”
“好。”余笙没拒绝,她现在确实希望陆靳行陪在身边。
她不得不承认,怀孕以后她愈发的依赖他了。
孙瑞芳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小时,足以见证她的心急,她今日换了个通勤包,看上很大,也塞得鼓鼓的。
余笙正躺在太妃椅上,刘小鱼蹲在一侧给她捏腿,见到人进来视线最先看去的就是包:“都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