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并没有犹豫,目光直直的盯着他道,“嗯?”
西平伯通一下子面如死灰,跪坐在地,那旺盛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就从他的体内被抽走,转而变得十分颓丧。
“……”西平伯通目光死死的盯着地面,仿佛那地上有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西平老哥和我在一起相处了三百多年,我们早就是亲兄弟……他今天却死了!”
西平伯通愤然大吼,指着纪臣的鼻子说道:“就因为你这个扫把星,你不光害死了西平老哥,你还害死了韩世宇!”
纪臣对那位老人的心性其实还蛮是欣赏,但是此刻听见有人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他自然是忍受不了的,语气冷冰冰的。
“莫非燕子坞已经无能到这个地步,人死了不去追问凶手,反而来找我一个无名小卒的麻烦?”
他目光不善的看着这群老顽固。
看在许春花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信,他都忍了,可现在还要把屎盆子扣在他的身上。
再忍,那他真的就是个孬种。
“那韩世宇我不过去来找他要东西,可他却死了,也怪在我的身上,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亲自动手的?”
纪臣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我呸!再说昨天,我和西平爷爷动手的时候并未留死招,他自己要动用底牌还得暗伤复发,难道这也能怪我?如果他让我进去,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情了,说到底都是你燕子坞的规矩不好,又从何而来的怪我!”
许春花听得一阵一阵心惊肉跳。
这个人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已经无所畏惧到了这种地步。
敢于直面燕子坞的陈旧规矩,也敢在这群老怪物面前大放厥词,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极限。
“好了,都安静一点,别说了。”
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语气冰凉。
虽然纪臣的心性她很欣赏,可现在纪臣大放厥词满口诋毁燕子坞,这让她对纪臣最后的一点喜欢都消失殆尽,心里的天平其实早就隐隐的偏向了西平伯通。
老太太思虑良久,对着纪臣道:“虽然你觉得很委屈,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也确实要查证一下跟你有没有关系,所以还请你留在燕子坞,哪儿都不要去,等我们查清楚了真相,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这也算是一个折中的方法。
她坚信,燕子坞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若是真的跟纪臣无关,恢复清白,她自然会让纪臣平安的离开,可若真的是因为纪臣才使得燕子坞接连出了两条人命,那她也不会对纪臣姑息,不会因为是自己孙女儿的对象就放水。
“你们这是要把我禁足?”听懂老人家话语里头的意思,纪臣不乐意了。
他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被禁足。
“禁足都算是对你好的了!”
西平伯通阴测测的说道,“要是查出你真的害死了这两个人,把你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你若是清白的,那么就在燕子坞呆几天,燕子坞绝对不会亏待你,这些天等我们去查证,若真的与你无关,那么这个事也算过去了,到时候再带你去见小妮子的爷爷。”老太太道。
说着,她对着其他的人道:“既然老三的孙子死了,那么你们也过去陪陪老三吧,顺便再来两个人,把老西平的尸体给抬了,安葬入土。”
这样的安排倒也合理,其余人做鸟兽散,场上就只剩下西平伯通,老太太,许春花和纪臣。
“你若当真无辜,我便带你住进燕子坞内院,这些日子定能保你安然无恙,静待结果出来。”
老太太自认为这种安排已经十分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