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看到我开始变得温和,我却避开他的眼神,想哭一场,外祖父已经不晓得我是谁了。
“……”外祖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爸,还记得夏心吗?”母亲轻轻伏在外祖父耳边。
外祖父迷茫的眼睛看着我,又看看母亲,像个小孩子一样摇了摇头。在我的记忆里,他还是一副精神矍铄的神情站在院子里打拳,要么就是在阳光的宽敞子里眯着眼晒太阳。我只是两年多没有回来,他怎么就变成这样?我紧紧握了手里捂得发热的怀表,我亲爱的外祖父,他现在已然不会再摆弄这些玩意儿……我开始悔恨自己,悔恨时间。我该早点回来的,我该在他还清醒的时候回来看他,让他认出我,不然,他记忆里一定是在寻找我,一定也在惦记我为何总是没有回家。我在泪眼里凝神看外祖父的干瘦的脸,又转眼看母亲的斑驳白发。我跟自己说,夏心你个混账,你怎么舍得让他们那么牵挂却也不敢问起你的过往。
回来的路上,母亲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小侄女在电脑案前,我看见电脑桌面还是我老早时候的旧照。小侄女指着屏幕里的人跟我说:“你看,这是我小姑姑。”听着她此语一出,我完全止不住的抱着她大哭起来。
她只识得她照片里的小姑姑,见到我本人已然不知。我在想,我不在的时候,母亲和父亲是怎样跟她讲着我的故事呢。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原来这么长,也这么残酷,在一个“渐”字里悄然改变了所有容颜,我以为不变的,其实都已经变了。夜里,我靠着母亲靠的很紧,母亲和我,一夜无眠。
以前一直以为,成长其实就是年龄,现在才懂得,成长是被忽略的时间。不管再发生什么,不管我再有多少不堪,我都不会再这么让自己任性,我不想错过时间,更不想错过亲人的老去,我害怕一切来不及。我现在开始真正想要一个安定的家了。
因为公司的一些事情,我还是提早回来,没能在家里过圣诞节。
当你长成大人并且开始独立生活就会宛然明白,没有在一定年龄混得一官半职或是小有所成,那么只能对不起,在很多事情上,你没有太多的自我选择权利。
深秋已过,夜凉如水的窗外,总是落者一层薄薄的霜。知道曲秋泽要在安德咨询室连续工作一阵子,我心里莫名的小开心。只是我比之前聪明了一点,爱情不能太卖力。很快,我的小开心就烟消云散了。我们都那么忙,除了距离近了之外,我们见面的次数并没有多出多少。我有点嘲笑自己,我们都处在一个还在该奔波冲刺的年龄里,要不得半点清闲。
有一次跟曲秋泽吃饭,他突然跟我提起小卡拉和褚晶:“你跟你的室友相处怎么样?”
“还好,两个小孩子。”我心里羡慕小卡拉有那样一个人。曲秋泽看看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夏心你这样跟她们在一起并不太好。”我看着他眯着内双的眼睛笑,说:“为什么?有至尊VIP闺蜜不好吗?”曲秋泽笑着摇摇头,没再接着说下去。喜欢跨越春天走向你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跨越春天走向你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