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轻刚推开铺子的大门,紧接着那寒风裹着大雨瞬间卷了进来,落在了门前的石阶上面,将石阶冲刷得干干净净。
连成线的雨水哗啦啦从天而降,在地上打起一连串的水泡,而后瞬间汇聚成了小溪流,顺着那地面细微的弧度缓缓流落到一边,渐渐形成了水洼。
容轻轻将门稍微推得大了一些,顿时一股寒气也随之卷了进来,让人不禁缩了缩脖子。
陆承言上前来拉着容轻轻往后站了一些,然后低声笑问道:“在这发什么呆?”
容轻轻闻言,再次看了一眼门外然后说道:“估计是我多虑了,这下了这么大的雨,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就连日常巡逻的捕快今日都偷了懒。”说着,便顺势牵着陆承言的手,二人一起退到了柜台的后面。
寒风被柜台挡着,容轻轻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
布料随着吹进来的风微微卷着,但却因为今日的天色,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片刻后,赵南昱等人也过来了,一进来便感受到了那寒风,然后立刻全部缩回到了柜台后面。
“陆二和陆六在后院搬柴火,柴房漏雨,万一柴火湿了,我们晚上就没饭吃了。”赵南昱搓了搓手坐在了一旁,来这宋安郡不过一个多月,竟是慢慢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如果没有那些糟心事的话,这里平静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容轻轻望着外面的天色,说道:“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陆承言站起身透过雨幕望着外面道:“差不多,要……等等,来了,不对……那人是谁?”
这短短的几句话让其余三人立刻原地起身,心跳随着陆承言的话起起伏伏,整个人没来由地慌了起来。
“情况不对,轻轻,小心点。”陆承言说罢,人已经迎了出去。
容轻轻往外望了一眼,然后回头立刻道:“事情有变,见机行事。”
太子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了两个人,一个像是侍卫,另一个却是一个生面孔。
侍卫举着伞,挡住了那漫天泼洒下来的大雨,雨滴顺着伞面滑落下来,形成小小的珠帘。珠帘的后面,太子一脸冷漠的神色,淡漠地望了过来,那每一步走过来的步伐似乎都用尺子量过似的,带着某种威仪。
那不是他们熟悉的太子,跟着太子的那个人恐怕不对。
片刻后,人走到石阶上,陆承言将人迎了进来,然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后,关了半扇门。
“为何不将门全部关上?”一旁的中年男子微微蹙眉,有些责问的意味。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估计会十分紧张的立刻将门关上,同时心惊胆战地望着太子。但是他们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陆承言,陆承言一个敢在殿前怼丞相的人,还拒接皇帝陛下给令牌的人,根本就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有半点动摇。
果然,陆承言干脆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废话,这门全关上了不是摆明了有鬼吗,是有多蠢非得要教我做事。”
男子愣在当场,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由红转青,由青转紫,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