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赞没想到王耶啵的睡前童话故事真的有用，他本来只是竖着耳朵配合地听着，听着听着小脑袋忽然一点一点。
意识失去前，他还在想，不能睡不能睡，就这么变成兔子了，还得想想办法。
可脑袋一磕，磕在了温热的掌心里，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早，肖赞是被熟悉的闹铃吵醒的，他习惯性地机械按掉闹钟，挺尸般地从床上起来，进卫生间，挤牙膏，刷牙。
意识开始清醒是在嘴里泡沫不小心被咽下去一点的时候，肖赞一个机灵，连忙漱口。
趴在洗漱台前一阵咳，手上被牙刷弄得也沾了不少泡沫。
手……
咦，手？
他不是变兔子了吗？
肖赞猛地站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他还是那个他，脸还是那张脸，身高还是那个身高，所以昨晚那个小小只的兔子……是在做梦吗？
肖赞挠挠脖子继续刷牙，洗漱完开始吃早饭，都没能把问题想明白过来。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他怎么又变回来了？
可如果是做梦的话，为什么不梦到别人，偏偏梦到了王耶啵？
而且还是一个和现实生活里看起来不太一样，有点温柔可爱的王耶啵？
果然是梦吧，现实里的王耶啵怎么会是那样的。
肖赞恍恍惚惚地吃完饭，恍恍惚惚地走到学校，忽然在校门口碰到了那个让他恍惚的人。
少年的校服穿得依旧不太规律，领口的扣子开了一个，露出大片的白，头上带着黑色的帽子，耳朵里塞了耳机，走出了一副十米以内谁也别靠近我的气势。
但靠近他的人还真不少。
不说别的，王耶啵长得的确好看，肖赞和王耶啵做同学两年，光是他撞到过的王耶啵被表白现场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不过少年总是冷冷淡淡，对谁都是一句：“不，不好，谢谢。”
肖赞看着看着，莫名就跟了王耶啵一路到了教室。
他一进教室，就被林石一胳膊圈住了脖子：“赞，快给我力量，我决定鼓起勇气去问王耶啵了！快给我加油，快快快！”
肖赞一边拯救自己的脖子，一边配合林石：“好好好，加油加油加油，你快松开我，要没气了。”
林石笑嘻嘻地又按了他一小会，才把人松开。
肖赞得了空气直起身，视线正对着窗边方向，猝不及防地就和王耶啵撞了个正着。
他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率先移开了视线。
肖赞见状眨眨眼，也没太在意，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刚放下书包拿出书，没看两分钟，桌子上“嘭”一下盖下来一个大型物体，大型物体一扭，露出了一张颓废的脸：“我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赞赞。”
肖赞抽了抽自己的书，没抽动，视线里是林石放大的囧字脸，他只好附和：“怎么了？”
“我怀疑王耶啵吃□□包了！”林石一屁股在肖赞身边坐下，“今天早上他来的时候我特意观察过他的，面色红润，嘴角幅度微微上扬，眉头没有皱，明显是心情好的象征，可刚刚我拿着报名表过去的时候，差点被他冷哭了。”
“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肖赞抚平被林石压皱的书。
“绝对没有夸张，”林石把自己的眉毛拉成八字，“他刚刚就是这个表情，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的罪过他。”
肖赞听着林石说的抬头朝王耶啵的位置看去，少年坐的靠窗，正好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温柔了他的轮廓。
根本没有林石扯出来的那种丑丑的八字眉情况，很安静，虽然身上依旧笼罩着几分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