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赞收回视线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碰上了林石放过来的报名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林石已经先出口：“赞赞，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肖赞下意识是想要开口拒绝的，可拒绝的话在嘴里滚了两圈，出口的莫名就变成了：“好，我试试。”
答应完肖赞就后悔了，王耶啵这样的体育健将，整整两年没有参加过运动会，可见他究竟有多么难劝动。
高一高二英勇冲锋陷阵的少说有半个班人，无一例外地全军覆灭，包括被一致推崇为年级段段花的学习委员。
肖赞拿着报名表就像啃了块硬骨头，心不在焉了一个早上，拖到了下午第一节的体育课。
课前照旧跑两圈操场，肖赞个子高，站最后，身边站的就是王耶啵。
难得有这么靠近的机会，肖赞措辞着想要不就这么问了，结果想的太入神，没注意自己左脚绊了右脚，一跟头栽了下去。
变故来的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肖赞只能本能性护住脑袋，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学校的操场怎么变得奇迹般的柔软。
肖赞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红皮的塑胶跑道，而是有些熟悉地白色布料。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一张微微蹙眉的脸。
看到对方脸的瞬间，肖赞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意识到他刚才是摔在了王耶啵身上，王耶啵给他当了肉垫，所以才不疼。
他连忙道歉要把人扶起来，刚伸手，就看到王耶啵被擦破了皮的手肘。
心底的愧意顿时被无限放大，脑子里其他想法瞬间跑了个一干二净，肖赞连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实在是对不起，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王耶啵的语气依旧冷淡，却没有推开他扶他的手。
“不行啊，你这两边都擦破流血了，不处理容易发炎留疤。”
“不用。”王耶啵还是那个语气，视线在触及到肖赞真的担心的表情后，又补了一句，“你扶我去看台那边就行。”
肖赞二话不说把人扶了过去。
扶着人坐下时，少年白嫩的手肘上一直在渗血，肖赞眉头微皱，转身走了。
五分钟后他跑回来，手上多了消炎的药水。
“先拿水给你冲一下，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他说话时语气不自觉放轻，生怕吹疼了王耶啵。
塑胶跑道本来就脏，少年细白的胳膊上沾了不少沙土。
他动作轻柔地倒水，给少年清洗伤口正清洗地认真，余光里忽然撇到一个蹦跶的身影。
他看过去一眼，在蹦的是林石。
林石冲他一通比划，用夸张的嘴型开口：“报，名，表！”
肖赞接收到了，低下头继续给王耶啵洗伤口，没两分钟，余光里又有个身影在蹦跶。
肖赞洗好伤口，瞥了眼不远处还在蹦跶的人，拿出药膏清了清嗓子：“你有没有……”
他说时正好下手，一时间没控制好力道，少年的身体忽然一抖。
肖赞剩下的话瞬间被吞了进去：“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力道。”
“不用道歉，你刚刚要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耶啵受了伤散了平日里的冷气，肖赞竟然从他问话的语气里觉出了两分奇妙又熟悉的温柔。
他脑袋一抽，开口的问题就变成了：“或许你有没有……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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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石：我可真是蹦跶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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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