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走出了一段距离,盛夜歌才转过了头:“先前我听柳太傅话中之意,是之前浥轻尘……就是那位叛军首领,之前一直没有在军中?”
柳恩泽先前在营中就看出了盛夜歌对这件事情一直很好奇,闻言倒也不意外,只轻轻点了点头:“之前我也并不太确定,只是觉得之前叛军的战术布置那些,都平平无奇。我教过浥轻尘,大致知晓他的一些行事风格。所以之前我一直怀疑,浥轻尘应该不在营中……”
“直到昨天晚上我倒是确定了下来,此前浥轻尘应该的确不在,只不过现在,已经回来了。”
盛夜歌挑了挑眉,只是因为教导过浥轻尘知晓他行事风格的缘故吗?
盛夜歌心中暗想着,面上却是微微瞪眼,一副讶异的模样:“看来刘先生对那位叛军首领的评价,有些高啊。”
“高,自然是高的。”柳恩泽倒也并不否认:“毕竟那可是望京城中人人皆知是神童。”
盛夜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才又继续追问着:“那昨天晚上,还有先前与我对阵的那人,便是浥轻尘吗?”
柳恩泽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啊?”盛夜歌愈发茫然:“柳先生不是浥轻尘的师父吗?”
“是,可也只是曾经。六年前浥轻尘出事,被陛下责罚,当时便直接废掉了他的灵力,毁掉了他的经脉。”
盛夜歌一脸震惊:“废掉了灵力,还毁掉了经脉,那他岂不是以后都不能修炼了?”
“是啊。”柳恩泽点了点头:“是如此,所以我说我不太确定昨夜那人是不是他。他理应是没有办法修炼的,可是昨夜那人可不弱。可若不是他,之前我在营中这段时间,却也没有发现,营中有这样一号人物。”
盛夜歌若有所思:“若是经脉俱断,想要重新修炼,恐怕是不可能了。也有可能,之前浥轻尘不在营中,兴许跟他一起不在营中的人,也有他的左膀右臂。毕竟他没有灵力的话,身边定然是需要有人保护的啊……”
“如今浥轻尘回了营,那些人也就跟着他一同回来了。”
盛夜歌咬了咬唇:“如果柳先生对浥轻尘十分了解的话,那我们的赢面,应该能够稍稍大些。”
柳恩泽目光朝着安至城的方向远眺着,半晌才道:“我对浥轻尘的了解,也仅仅是停留在六年前而已。如今六年已经过去,且浥轻尘这六年,都呆在迁安那种流放之地,接触的人早已经与六年前全然不同,只怕人行事风格那些,也早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对现在的浥轻尘,没有丝毫的了解。”
盛夜歌听柳恩泽这么说,也是一脸愁容:“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之前倒是不觉得,陛下与我说的,也只是让我随军,就呆在营中安安分分的等着打赢了胜仗就好,可是如今看来,这想要打胜仗,恐怕并不容易。”
“这营中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恶劣了太多,也艰难了太多。”
柳恩泽笑了笑:“也不必太过惊慌,我比你们早来一段时间,关于营中的问题,也早已经派遣人禀报回了望京,如今帝君应该也已经收到了,帝君定然会根据咱们现在的情形,给我们派遣援军。”
“援军什么的,我也暂时不指望了。我现在就只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这段时间,能够吃饱饭吗?”
柳恩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安心好了,如果实在是没有吃了的,我偷偷想办法给你开小灶。”
盛夜歌转过头朝着柳恩泽眨了眨眼,眼中满是狡黠:“那就多谢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