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会试放榜,顾牧谦拿下第二的排名。
一早守在布告板附近的姜府小厮,在看到放榜结果后,就急忙赶回姜府通知这个好消息。
而殿试的时间也被定在了五月初四,端午节的前一日。
今日姜府上下都在准备着姜清婉的及笄礼,恰逢端午节那日,阖府上下便都重视得很。
“今年大师算过我们府的气运较旺,看来还真没错。牧谦过了会试,殿试之后正好是清婉的及笄礼。”林氏拿帕子掩唇,打趣道。
杜姨娘也是满脸喜色,只要顾牧谦能过了会试,以这个成绩,殿试对他来说便不成难题。
老夫人点头,叮嘱了林氏几句后,便又看向姜清筠,“清婉及笄礼时,你定要素雅些,上次银红那种颜色就不用穿了。”
姜清筠是老夫人刻意差人单独叫过来的。最近闲来无事时,老夫人就偏爱同姜清筠讲话,时间虽然不长,却要她每天都来。
老夫人时常和她讲三从四德,话语间还也试探过她对婚事的态度,但都被姜清筠四两拨千斤地跳了过去。
“孙女记住了。”
见她乖顺,老夫人满意点头,将手上的细金镯拿下来送给了姜清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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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四的殿试,由礼部主考。经过一日的笔试,这场科考彻底结束,只等殿试放榜,前三甲便尘埃落定。
顾牧谦考完殿试回到姜府后,整个人便有些闷闷不乐。即便杜姨娘主动询问,他也一言不发。
“喜怒不形于色,你若殿试高中状元之后,便不能这样心事外露。”
“同你父亲多学学,京城只是第一步,往后你的仕途有你父亲,有姜府做后盾,不会差的。”
顾牧谦一边出神一边点头,脑海中却无端想起今日殿试时,他在考场上见到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人十分熟悉,不管是姿态还是气质,都给他一种强烈的熟稔感觉。
他有预感,那个人会是他在殿试中最大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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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
端午节这一日,京中会有扒龙船的习俗,京城中的百姓一早就离开,只为能更清楚地看到扒龙船的比赛。
此时姜府门前,陆陆续续有马车停下,等夫人和小姐都下车进府后,便又靠人牵引到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
姜府祖上几代都是朝廷命官,即便姜二爷的官位不高,但姜清婉的及笄礼事关姜家,收到请帖的世家官家也面子的都来赴宴。
林氏和杜姨娘在招待女眷,姜二爷姜清炜和顾牧谦则在前厅会客。
姜清婉的卧房内。
老夫人坐镇,替姜清婉把头发挽成发髻,未点簪钗。
姜清筠和温南锦乖巧站在老夫人身边,等到姜清婉的头发用黑布遮盖住起身去往前厅行及笄礼时,两个人才陪同着一起到了前厅。
前厅大多数坐的都是女眷,姜清婉的及笄礼是由老夫人、林氏以及萧婷冉为笄礼者。三簪过后,又受过礼教,姜清婉的及笄礼才算结束。
及笄礼结束后已经临近午时,男宾和女眷分席而坐。
姜府的女眷以及与姜清婉相熟的官家小姐便都坐在一桌。
“今日是清婉的及笄礼,清筠你是妹妹,也该祝福一下你姐姐。”
席间,杜姨娘说着,端着一盏小巧酒壶就朝姜清筠走去。
姜清筠看着杜姨娘反常的举动,眉心微跳,“丫鬟还在,辛苦姨娘亲自过来了。”
杜姨娘倒酒的动作一顿,听得出姜清筠话语间的挖苦讽刺,想着之后的计划,她深吸一口气,到底压抑着没发作。
“一家人,何必见外。”
入口的酒味道醇正,但姜清筠还在留了个心眼没喝下去,抬袖掩面饮酒时,她寻了个角度,在杜姨娘转身时将酒全部洒在宽袖中。
末了还将酒盏倒放,示意她已经将杯中的酒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