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着倒是真的,从知道赵向南没有退伍费后,王招娣就想把二房分出去,不然也不会有把二房关在外头不让进的事了,是赵建华压着不让,就怕像这样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赵建华是赵家村的老人,这种闲言碎语他受不住,赵建华最是要面子,只要那层皮没戳破,怎么搞都行,除非二房自己提分家,这样就能名正言顺,但是,就二房最近的做派,很明显是破罐子破摔,王招娣被气的心肝肺疼,火都撒在了苏秋巧身上。
二房现在成了硬茬,王招娣蛮横,二房能更野蛮,说到底就是以前压抑的狠了,赵向南出事成了导火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分家,双方都想对方先提出来,这是在打消耗战,看谁能耗得过谁。
二房还是太年轻,王招娣是个事精,人又不傻,怎么可能轻易分家,分家意味着要从她手里抠出钱来,钱到了她手里,王招娣哪肯拿出来,做再多不还是白用功。
心里想着,赵清欢冷嗤一声,指尖倏地刺痛,殷红的血流了出来,王寡妇就站在赵清欢旁边,当即吆喝了一声,“故哩有人被镰刀刮出血来了,快来个细伢子撒泡尿止止血。”
赵清欢还没来得及拒绝,那边的边伢子快速冲了过来,裤子一脱,露出屁股腚,童子尿就对着赵清欢,没落到手上,大部分反倒落在了赵清欢的脸上和身上。
温暖的湿润感漫开,赵清欢瞳孔紧缩,指腹一张一合,轻轻战栗,对面则是边伢子龇牙咧嘴的脸,尿骚味散开,赵清欢忍住将镰刀扔到边伢子脸上的冲动,额头青筋暴起。
“清妹子,莫介意,这童子尿效果可好了,我听说,有些人还专门收集童子尿用来泡酒呢。”
“童子尿喝一口,梦似赛神仙。”
“哈哈哈,清妹子,这童子尿的滋味不错吧,看,这手指头就不出血了。”
周围的各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赵清欢阴沉着脸,镰刀一甩就上了田埂,往水塘边走,泥水溅到了王招娣和苏秋巧身上,王招娣横了一眼,“不就一泡童子尿,折腾个什么劲,田里还放了猪屎肥呢,也没见嫌弃。”
苏秋巧埋着头,嘴巴子嗫嚅着,总算有了点眼色劲,没开口,心里默默反驳,这能一样吗,一个是当场甩在脸上的,一个是早不晓得啥时候扔的,要那尿甩你脸上,你不冲上去给边伢子两个耳刮子都是好的,赵清欢没当场撒气,算是脾气好的。
赵清欢狠狠搓了一把脸,那股子味道如影随形,想到水塘里不晓得洗过什么缸子,赵清欢猛地吐出口水,微微干呕起来,没穿书前,她就算没大富大贵,也没受委屈到这个地步。
从那天和赵盼盼起争执后,她就没遇到一件顺心事,虽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混在一起着实恶心,赵清欢狠狠擦了擦脸,瞧着水面上她自己的倒影,涌动的情绪慢慢趋于平静。
她的运势是和赵盼盼挂钩的,赵盼盼被钱自立施暴那晚,赵清欢回去途中是有捡到一张大团结的,联想至此,赵清欢抿了抿唇,这个世界原本只是一本书,框架和走向都是作者告知读者的,在读者看来,也仅仅只是消遣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可,她穿书了,对她来说这里面所有的布置都是真真切切的,即使是书中人,也是鲜活的存在着,善意恶意都直直的呈现在她面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想在这个世界活的风生水起,那就只能让赵盼盼倒霉。
赵盼盼和赵向南到了大队长说的那亩地里,相比起她来的方向的热闹和喧嚣,这边空荡荡的,远远的便瞅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挥着锄头飞快的泛着田里的泥,他穿着洗的发白的挂子,汗水挥洒而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一身腱子肉,随着他的动作一股一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