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暂且不说,颜稚和无极拿着左文提供的账本和他们之前得到的官方账本,对照了一整晚。
合上账本,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颜稚和无极都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哈欠连天。
无极稍微好一些,但颜稚看着就感觉她下一刻就会昏睡过去。
“这两本的款项差得也太多了。”因为实在是太困了,颜稚的声音都有些发飘。
无极点了点头,“这样的差距实在是不多见,我们该不该相信?”
无极的顾虑不是多余的,账本这种东西,只要你愿意,完全是可以作假的。
而左文这个人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根本无法保证他的人品。
另外,照左文所说,这账本是他和杨县令一起做的,你们他们两个都存在作假的嫌疑。
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些全部都是左文的一面之词,如果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全盘推翻。
再者,杨县令不在世了,他们也无法进行求证。
颜稚强行打起精神,“这个确实得慎重再慎重。左文这个人我不清楚,但杨县令在我这里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杨县令当时请求她帮忙调查大坝之事时的神情和语气,让她印象相当深刻。
她人看一般都是非常准确的,杨县令在她这里就是清廉勇敢的形象。
而无极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杨县令,但根据颜稚的描述,和颜稚对杨县令品性的肯定,也就没有抱太大的怀疑。
这下子,让他们有所顾虑的,就是左文和他提供的账本了。
不管怎么样,这账本目前看来,是不能成为直接证据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对于无极和颜稚来说依旧是一个巨大得突破。
他们决定继续试探左文,等到出去之后,再对其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颜稚和无极商讨完毕,无极立马就将颜稚的脑袋摁到自己怀中。
“快睡,不要硬撑着。”
虽然态度十分强硬,但无极的语气简直是温柔到了极致。
颜稚非常疲惫,但笑得十分甜蜜。
她老老实实地窝在无极怀中,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无极感受着颜稚迅速变得平稳的呼吸,也觉得困意更深了。
在睡过去之前,他还不忘与隔壁的左文联系一番。
他原本是不确定左文有没有醒着的,但他传音过去,几乎是立刻就得到了回应。
看样子,这个晚上不仅对于他和颜稚来说是不眠之夜,对于隔壁的左文也是。
无极让县丞继续装犯人隐藏身份,左文二话不是就答应了。
左文还不知道颜稚和无极对他的顾虑,但他对无极的命令是完全照办的。
如此,无极才安心地搂着颜稚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他们所在的监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水被一群官兵二话不说架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心想,自己难道躺在这里养病也犯了罪吗?
不过,当他知道这些官兵都是来自京城到底时候,他就大致猜到是因为什么了。
他认识地人中,能与京城有牵扯的,也就只有颜稚和无极了。
而今,官兵们找到他,他应当算是被颜稚和无极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