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的脸怎么红了!?”
言小蹊:……
脸上被温热的指腹触碰。
“一一,方才你的脸还惨白无血色,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元气满满了?”
言小蹊:……
“一一,果然还是年轻好啊!恢复得这么快。”
言小蹊:……
有熟悉的男性气息逼近。
陆时许颀长身躯投下的影子笼罩着她。
男人疑惑了一声,“诶”了一下,问:“一一,不对啊!是什么噗嗵噗嗵噗嗵地狂跳!?是你的心跳吗!?”
言小蹊忍无可忍,咬牙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我、累、了。我、想、睡、会、儿。”
陆时许看了她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要是个男人,肯定是个渣男。”
言小蹊:……
虽然陆时许的假设前提没有成真的可能,可这话还是听着叫人有些不爽。
言小蹊问:“我怎么渣了!?”
“怪我,不怪你。”
“你好生说话。”
“怪我太相信你的话。”
越说越没谱了。
言小蹊蹙眉,忍不住微微提高了一些音量,道:“能不能正常说话!?”
陆时许点头,道:“能。一一,你还记得你留下的字条吗?”
“怎么?”
“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言小蹊一边回忆,一边重复着:“你放心,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做过我会认,我已是你的……”
小姑娘恍然大悟。
如梦初醒。
乍然明白。
她恨不得就地挖洞,赶紧钻进去。
她为何要追问!?
她这就是挖坑给自己跳!!!
嗷呜!!!
言小蹊闭上眼。
她希望陆时许能放过他。
可男人怎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陆时许道:“一一,怎么不说完!?”
言小蹊:……
“一一,继续啊。”
“一一,我听着呢。”
“一一,我还等着呢。”
“一一,你是不是不记得了?没关系,我把字条带来了,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噗嗵——
言小蹊一拳砸到床板上。
用力略微有些猛,她伤口疼得直皱眉。
陆时许按住她的手,温热大手包裹着姑娘的小手,低声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啊,再生气也不要伤害自己。我去叫医生来替你看看,别把伤口迸裂了。”
“不必。”
“一一,听话。”
“我心里有数,我身上的伤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
陆时许低眉,扫了她一眼,忽地语气愈发低沉,道:“你全身上下的伤一共缝了三十七针。”
三十七针啊!
你是如何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磕着碰着都想在父母怀里哭一哭,闹一闹;在恋人面前瘪瘪嘴、求抱抱。
可你一句“都是皮外伤”就带过了。
陆时许了解言小蹊。
他知她不是故意逞强。
可越是知道她没有故意逞强,他就越心疼。
得受过多少伤,闯过多少荆棘林才能做到这样云淡风轻。
他倒是希望她能喊疼。
言小蹊不知他的情绪为何忽然就低沉了。
她猜测是她没有念完字条上的话。
于是,她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做过我会认,我已是你的妻。”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已是低若蚊呐。
陆时许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是想睡会儿吗!?睡吧!”
男人起身,拉上窗帘、熄了灯,走出房间,关上门。